難道還真被她猜對了?他難道真的是祈元的手下?
她突然恍然大悟,難怪監視她的人見她救了一個渾身帶傷的男子沒有制止,原來是認識的人啊。
下一句話變印證了她的猜想。
“抱歉,夫人,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差點誤傷了您。”他抱着拳低頭朝她忏悔道。
這一刻剛才所有的針對便已消失不見,身上的刺已被慢慢收回。
“無事。”她将春桃手中的金瘡藥遞給他,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記得莫要感染了。”金瘡藥對于止血、傷口愈合還是很有用的,隻是害怕他不注意沾水感染了。
他接了過去拱了拱手,緩緩道:“多謝夫人。”
隻是他會被祈元派出來幹什麼,傷的這麼重,明顯是下了死手。
她心中百般疑慮,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問道:“你今日怎會被傷成這樣?”
他猶豫了片刻,眼睛落到手裡那還帶有一絲溫度的金瘡藥上,緩緩開口道:“殿下讓我去查赈災事件,隻是查着查着,突然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便追了上去,纏鬥一番不設防便被刺傷了胸部。”
桑風禾聞言有些震驚,沒想到祈元這人居然也在查這件事,還不和她說,要不是她今天發現了,怕是又要被蒙在鼓裡了。
“那可有查到些什麼?”桑風禾追問道。
隻見他低着頭,不願再多說些什麼。
桑風禾歎了一口氣,也是,他們這種人,做任務都是要秘密執行的,方才告訴她那些已是破例了。
桑風禾後退幾步,緩聲道:“那你便安心在這養病,我便先行回府。”
說着,她轉身走了出去,春桃跟在她的身後緩緩走着。
一炷香後,她們便已到了府中,此時也不過剛過巳時,離午膳的時間還早,也不好拿着食盒去找祈元。
突然,她想到了些什麼,隔着袖子摸到了一個方形的小物件。
對了,她還求了平安福,這下又有理由煩他了。
她轉身看向身旁的春桃,輕聲道:“你先回去看看我之前教予你的東西,我去尋殿下将平安福給他。”
春桃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微笑着福了福身子:“知道了夫人,我這就去。”
接着,她輕笑了幾聲,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有些耐人尋味。
未等她開口,春桃便已走遠,桑風禾隻得靜靜地看着她遠去的背影。
為什麼每個人看到她找祈元都是這種耐人尋味的表情啊!
他們明明根本沒有什麼,她的清白就這麼沒了!
思緒間,她便已走到了書房前,隻是今日書房前竟沒有任何人在門前把手。
她蹙了蹙眉,不禁有些奇怪,難道是專門給她設的陷阱?隻要她自己不禀報走進去便會給祈元一個痛罵自己的機會?
以祈元這種愛記仇的性子沒準還真有可能,隻是她又不能不去找他,來都來了。
她邊走一步邊朝四周看看,片刻後,她已來到了屋前。
她本想擡手敲門,但突然想到就算她敲了門他也不知道,思忱了片刻還是決定将門推開。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她緩緩走了進去,祈元似乎并沒有發現,仍專心寫着什麼。
見狀,桑風禾握着平安福的手不禁緊了緊,舒了一口氣後便将他的陽光擋住,以便他能發現自己的到來。
果不其然,她剛将他的陽光擋住,他便将頭擡了起來,一雙冰冷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來人。
看清她後,他眼裡清晰地閃過一絲詫異,旋即看向她的身後,一時間沒有說話。
正當桑風禾想打退堂鼓時,前方便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
“進來吧。”他的眸光落到她的身上,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色彩。
“今日來又是何事?”他神色淡淡地看着她,語氣倒是不甚好,似是她就是來制造麻煩似的。
桑風禾聞言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對他還挺溫柔的,若是别人這麼對她她早就開開罵了。
[雖然她總是因為赈災之事尋他,但他也大可不必就這麼想她,搞得她是将他用完就丢似的。]
隻見那人眼神似乎變得更加有深意,不知是想到些什麼。
不知為何,看到他這樣的眼神,她總覺得有些心虛。
她清咳一聲,将手中的平安福遞給他,柔聲道:“平安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