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風禾疑惑地看着她的手,纖細的手指上拿着雪白的糕點,隻是手上染了些油漬。
[這人莫不是有潔癖?雖然他看着就像是有潔癖的人,但是又沒有弄髒他的手,他在那在意什麼。]
桑風禾将糕點吃完後趕忙用帕子将手指擦幹淨,剛一擡頭,就看到祈元的目光仍落在她的手上。
她輕咳一聲,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驟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随即夜一便走了進來,看着她的目光帶了一絲猶豫,許久沒有開口。
祈元收回目光,緩緩将筷子放下,聲音中帶了些許冷淡:“好了,你先下去吧。”
桑風禾蹙了蹙眉,她今天來這就是為了打探赈災的情報,現在這麼好的時機卻讓她走,這怎麼可能呢。
桑風禾看向祈元,臉上挂着一抹笑意,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輕聲道:“殿下。”
祈元淡淡看向她:“何事?”
“實話實說,今日來尋殿下主要是為了赈災之事,殿下不妨留着我在這,我定不會給殿下添亂的。”
桑風禾坐得闆闆正正的,生怕祈元在出口驅趕她。
祈元隻是支起眼皮看了眼她,并未言語。
半晌後,他開口道:“夜一。”
他不知她為何對赈災之事如此上心,以至于想方設法的讨好他。
早膳、午膳,還有……平安福。
夜一明顯愣了一秒,旋即反應過來說道:“昨日夜三已查詢到關于赈災的證人,隻是途中被多般阻攔,眼下在災區養傷。”
桑風禾細細聽着,心裡一陣竊喜,有了證人就好辦了,抓住幕後主使是遲早的事。
原來昨日她救的人是夜三嗎,看樣子是祈元暗中訓練的人。
隻聽祈元嗯了一聲,旋即夜一便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去。
“不知殿下找到證人的時候可否帶我同去?”桑風禾緩聲道。
祈元低垂着眉眼,眼裡閃過一絲詭谲,仿佛濃霧一般,思緒片刻後開口道:“你大可不必為了此事來讨好我。”
桑風禾一愣,不知該如何開口。
的确如他所說的那樣,她接近他、讨好他都是為了赈災之事和回到現實世界。
這一切平和的表面上,都是她故意讨好而得來的,這的确是他們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忽的,一個紅色的東西從她眼前閃過,下一瞬便掉到了她的懷裡。
她定睛一看,這不是昨日她送給他的平安福嗎?
為等她開口,他便說道:“既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取得的東西,便不用給我了。”
這聲音如針刺一般紮入她的身體裡,久久不能平靜。
“至于證人那件事,我會帶着你去的。”祈元看着她的目光帶了一絲痛苦。
她哪怕否認一句都好,但她沒有。
隻用這種愧疚的目光看着他,半晌都沒有回答。
祈元阖上眼眸,幾秒後緩緩道:“下去吧。”
桑風禾剛想張嘴,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站在原地愣了片刻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桑風禾走了出去,手裡攥着那被祈元扔過來的平安福,心裡滿是複雜。
她走到屋中,将怕平安福緩緩放在台案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它。
“夫人回來了,殿下可有說些什麼?”春桃從屋外走了進來,見她臉色不好,聲音緩緩低了下去。
“怎麼了?”春桃緩緩向她靠近,臉上帶着一絲疑惑。
“這……平安福怎麼在這?”春桃的目光随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小巧的平安福赫然就擺在桌上。
這不是夫人親自去求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見桑風禾呆滞在那裡,春桃連忙按了按她的肩膀安慰道:“夫人莫要擔心,殿下隻是一時不知曉您的心意罷了。”
“您莫要這麼擔憂,如此憂慮對身體不好,這還是您教我的。”她輕聲安慰道。
桑風禾微微颔首,将平安福挂到了自己的腰間。
挂在自己腰間也不算是讓自己白跑一趟,隻是祈元他……
他今日看起來比平常還要生氣,她也能理解他為什麼他會這麼生氣。
一開始他在她的眼裡隻是一個任務目标,可現在随着他們二人相處時間更長,她能感覺到他内心深處十分敏感、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