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風禾見狀向前走了幾步,他的外衣還沒有解開,她看不出來他到底傷得有多嚴重,他面上雖不顯,但她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那劍看起來十分鋒利。
他的動作十分緩慢,簡直就和樹懶附身一般,動作慢悠悠的。
桑風禾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這動作再慢下去,等她将傷口包紮好,午膳也要用了。
思緒間,她彎下腰,視線與他平視,将手緩緩伸向他的腰側,未等手抓到他的衣帶,她擡眸詢問道:“殿下,我來幫您脫衣。”
二人離得很近,她能看到他鼻側有一個小痣,鼻梁高挺。
祈元“嗯”了一聲,旋即目光落到他腰間的手上,眼裡閃過一絲詭谲。
桑風禾緩緩将他的衣帶解開,鼻尖被雪松的氣息充斥着,外袍緩緩被她拉開,隻留下下了那純白的亵衣。
她舉起手又緩緩放下,不知為何,她竟不敢脫掉他的亵衣。
桑風禾深吸一口氣,剛一擡眸,視線便與他那黝黑的眸子對上。
她看着他的眼睛緩緩道:“殿下,亵衣您就自己來脫吧。”
誰知那人竟搖了搖頭,反而帶着一絲調侃地看着她,輕笑道:“怎麼,不敢了?”
桑風禾一聽就知道這是激将法,當然不可能上當,于是緩緩道:“殿下還是自己來吧,要不就讓外面的夜一幫你脫。”
[就這哪能難得倒她。]
此話一出祈元臉色一黑,寒冷的眸光轉向門外,仿佛帶着刀子一般。
桑風禾淺笑着,一副看笑話的模樣,輕笑道:“殿下需要的話我去幫您叫夜一。”
未等他回話,她便轉身準備去尋夜一,忽地,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迫使她不能離開。
桑風禾轉過身來,看着他黑臉看着她的模樣,臉上不自禁浮出一絲笑意。
“怎麼,殿下自己就可以?那我便不去叫夜一了。”
驟然,祈元拉着她的右手将她拉了過來,手心裡傳來一股奇怪的熱度。
桑風禾蹙眉向下看去,隻見她的右手正被他強硬地按在身上,手下能明顯感受到他胸間的肌肉。
她見狀趕忙抽開手,但祈元死死地按住她的手,不讓她逃脫。
“殿下,您為何要抓着我的手,再抓着我的話你的傷口怕是要更嚴重了。”桑風禾蹙眉看向他,隻見他神色不變,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今日他為何老要作妖,比起之前來說隻是更難纏了,莫不是被鬼上身了?趕緊把正常的祈元還回來吧。]
桑風禾有些欲哭無淚,隻得靜靜地等着他放手,掙又掙不開,松又不松手,桑風禾隻好以一種奇怪的站姿站在他的身旁。
這種姿勢難免會有些累,片刻後,桑風禾不禁覺得有些腰酸,再次開口道:“殿下,您想做何?直說好嗎?”
她是真不想和他玩這種猜來猜去的遊戲,她是真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祈元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她。
桑風禾再次試圖抽回她的手,但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她歎了口氣,無奈道:“殿下這般,我還怎麼幫您脫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