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不過你不要随便動手動腳。”桑風禾警告道,不過他現在傷這麼重,諒他也做不出什麼來。
這麼想着,桑風禾不禁松了口氣,看着他的眼神也放松了下來,不似剛剛那般戒備。
祈元聞言嘴角不自覺勾出一抹笑意,連聲音都傳出一絲愉悅的感覺,聲音清揚:“你同意便好,那今日你便搬過來。”
“這麼快嗎?”此話一出,桑風禾不禁詫異地問道。
“嗯,好讓你早些适應起來。”祈元淺笑着看着她,就像是看着小魚咬勾的漁夫一般。
真的大可不必為了适應讓她這麼早搬過去,這麼突然的要求她真的感覺太怪異了,一時間她有些難以接受。
“不能再遲一些嗎?”桑風禾有些難為地看着他,一副不願答應的模樣。
“最遲隻能明日。”他輕歎一口氣,還是準備讓她推遲一日同住,他害怕再逼迫下去反而會适得其反。
不過看她這模樣但是沒有生氣那個意思,更像是對于二人同住這件事有些尴尬。
隻要不厭惡他便好。
桑風禾思忱片刻微微颔首,聽他這話的意思是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那便順了他的意思吧。
*
大殿中金碧輝煌,龍椅矗立在大殿前方,上方坐着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近五十歲的男人。
那人淡淡地看人一眼便覺得身上被一種莫名的威壓鎮住,讓人對視一眼便不由覺得膽寒。
下一瞬,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曜兒,你可知我今日尋你來所為何事?”
祈君曜身着一襲黑衣,上面附着着些許用金絲變成的圖案,溫潤臉上帶着一絲詫異。
他拱了拱手:“不知父皇叫兒臣所為何事,父皇可否告知。”
宣成帝聞言瞥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懷疑,質問道:“曜兒做過什麼事自己不知道?”
這聲音低沉嚴肅,讓他的身體不自覺顫抖了一下,擡眸緊張地望向那龍椅上坐着的人。
父皇究竟知道些什麼?
祈君曜心中一緊,他不知父皇說的究竟是何,若是他貿然答話隻會讓他暴露,從而被父皇懷疑。
他直直地站在那兒,既然不能說那便不承認,他低聲道:“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指教。”
隻聽宣成帝冷哼一聲,将一張泛黃的信紙扔了下來,接着沉聲道:“你自己看。”
祈君曜緊握着右手,隻看那信紙緩緩地飄落在他的面前,最終落到了距他一米的腳下。
他蹙着眉頭,攥着的右手的指甲已沒入了肌膚,一些血迹已經滲了出來。
祈君曜向前幾步彎腰将信紙撿了起來,接着将裡面的緩緩展開,裡面的字赫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很熟悉,是他的字。
未等他開口,便聽到宣成帝怒聲訓斥道:“朕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字是你的吧,而且上面還有你太子府的官印,你該作何解釋?”
“阻攔赈災物資這件事與你可有關系。”雖這麼問,但宣成帝卻已在心裡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祈君曜心中一怔,旋即趕忙道:“這字雖和我的字形相似,但兒臣并不記得寫過這些内容,更不可能将赈災糧食扣押下來,還請父皇明察。”
“哦?這麼說是有人陷害你了?”宣成帝瞥了他一眼又收了回去,拿起身旁的茶杯輕抿一口道。
“是,兒臣懷疑是有人在陷害兒臣。”祈君曜拱了拱手,看向他的目光似是帶了一份希冀。
“那這信紙上的官印從何而來?這幾日你上交的政務結果時上面也印着你的官印,定然不會是被别人拿走了,你該作何解釋?”宣成帝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聲音低沉渾厚。
“會父皇,想來是兒臣府中有歹人作祟,兒臣一定會給父皇個交代。”
“好,那我便等你的交代。”宣成帝看了一眼他淡聲道。
“是,多謝父皇,兒臣先行告退。”祈君曜拱了拱手,見宣成帝微微颔首便轉身走了出去。
*
“夫人,這些藥材還用帶過去嗎?”春桃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笑看着身後的桑風禾。
桑風禾歎了口氣:“這些不要藥材先放到這吧。”
沒想到一日過得這麼快,現在便要将東西放到他的房中,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春桃轉過身看向她,輕聲道:“夫人先去殿下房裡休息吧,這裡我來收拾便可。”
桑風禾搖了搖頭,她呆在這就是暫時還不想面對祈元。
現在可好,春桃還要将她向外推。
她歎了口氣,隻希望能慢點收拾,最好今天收拾不了,那她便不用去了。
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桑風禾向前幾步湊到春桃身邊輕聲道:“春桃,你收拾得慢些,不用着急。”
春桃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輕聲笑道:“夫人不敢和殿下住在一起?”
“如今夫人這麼得寵,定然要把握機會,抓牢殿下的心。”春桃邊收拾着床榻邊說道。
什麼抓住他的心!春桃可真是學壞了,一天天是不是都在看話本子。
“你可不要再打趣我了。”桑風禾歎息一聲,一想到自己要和祈元同住就感覺緊張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