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好好看祈元現在的情況再說這句話也不遲。]
話畢,那系統的聲音便沒有再出現,似是在測祈元的生命體征一般。
忽地,腦海裡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像是不被眼前的景色驚訝住了。
[遭了,他還真的快要死了。]
桑風禾聞言無語地緊抿着唇,現在的系統是真不專業,要不是在這懸崖峭壁上她找不到藥怎麼會求助于它。
[是啊,如果你不救他的話你的業績就沒了。被主系統知道的話可能會被格式化什麼的。]
[格……格式化?]
這個時候她就很慶幸自己之前很愛看小說,要不現在還真的威脅不到它。
見它被吓到,桑風禾急忙乘勝追擊。
[對啊,你這任務完成的不好,主系統要你幹什麼。]
話音一落,耳旁再沒有電流聲,似是系統不願意和她說話了一般。
桑風禾蹙着眉頭,難道她剛剛說的話沒有威脅到它,那她該從哪找藥來治好祈元的傷口。外傷倒還好說,但緻命處主要在内髒,普通的草藥根本就治不好他的病。
她歎息一聲,準備去洞穴裡面看看有沒有能用的草藥,不管怎麼樣,能撐一時是一時,沒準之後她還能威脅系統給他治病。
實在治不好他她已經做好和他一起死的準備了,左右不過一眨眼的事情,這懸崖附近長滿了烏頭,這種草毒性極強,隻不過吃了之後會有些難受罷了。
未等她細想該怎麼無痛死亡,腦海裡再次出現久違的電流聲。
[可以,我同意了。這兒有一顆丹藥,可以治好他的内傷,不過相應的,你也需要付出一些東西。又或者可以為你換下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在你走之後便會灰飛煙滅。]
桑風禾一怔,當做聽不到它後面的一句,便向它索要丹藥。
沒想到系統真的答應了她的要求,此刻也沒有多問系統說要付出的東西是什麼,便答應了下來。
[你……你不問問我要什麼嗎?]
[這個不重要,你先把丹藥拿出來吧。]
桑風禾蹙眉看向祈元,隻見他身上的血迹愈來愈多,甚至有順着衣服染下來的趨勢,這若不是有丹藥,怕是神醫也救不回來。
此刻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他義無反顧墊在她身下的模樣,是那樣的決絕。
已經不止一次,他願意為了自己而放棄生命,有時候她是真的不知他是在何時愛上他的,自他出獄後,她便能感覺到他那熾熱的眼神不斷在她的身邊移動。
若是可以将她系在腰上,怕是早就把她栓起來了。
她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不願意被人一直束縛着。但此刻,她已經有些動搖了,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恍惚間,手上出現了一枚丹藥,桑風禾趕忙俯身将手裡的丹藥喂了下去。
片刻後,待他吸收完了便擡起他的胳膊把了把脈,内髒的損傷在慢慢修複,甚至連外傷也有些痊愈的迹象。
桑風禾見狀舒了一口氣,看來系統還是很可靠的。
[咳,系統,你剛剛說要我付出的東西是什麼。]
既然人已經開始恢複了,她還是有些擔心系統不做人,讓她殺人放火什麼的,那她怕是做不來,就隻能違約了。
系統聽到她叫自己,略帶驕傲地輕哼一聲,接着以一種将鬼故事的語氣說:[那邊是……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會慢慢識物不清,漸漸地到了很怕太陽照射。甚至會感覺到眼睛疼痛難忍。]
本來很緊張的桑風禾聽完這不禁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什麼呢,比起一條性命,她這損失算什麼,就當自己近視了就行。
至于疼痛,那便隻能忍着,就當是在鍛煉她的耐痛力了。
不過她和祈元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失聰一個失明。任誰不說一句天作之合。
[哦。]桑風禾聞言冷淡地回答了一句,仿佛一點也不在意的模樣。
那系統似乎感覺沒有聽到她的恐懼而歎息一聲,幽怨道:[你們這些人類真奇怪,為了救一個任務對象還真是豁的出去。你便更奇怪了,聽到這種懲罰居然神色不變。唉,算了,到時候你就會後悔了。]
仿佛不甘心似的,它又接着道:[之前的人類遇到這種情況都選的是去下一個世界。唯獨你,與他們不同……]
話沒說完,那腦海中的電流音便已消失不見,似乎是不願再與她多費口舌。
桑風禾聽到這話不禁将目光移到祈元那沾了些血迹的臉上。那張臉她似乎已經看了許多遍,至今還記得他的嘴角旁有一些極淺淡的痣。
是啊,明明去下一個世界就擺脫了現在的困境,但她偏偏選了前一個。
是因為不忍看到一條性命就這麼在她眼前隕落,還是……她根本舍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