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乖乖把藥湯喝了,然後裝作困倦的樣子道:“爹爹,我想躺下歇息一會,你們都先出去吧。”
孟苓微微點頭,吩咐再三讓女兒好生休息、保重身體,便退了出去。他一出門眼光向後院撇了一眼,卻并沒有吩咐什麼。
那少年還跪在後院裡的地上,已經跪了一夜了。
薛珩見原主父君走了,微微松了口氣,喚來了原主的貼身小厮,問道:“昨晚那位小公子在哪?”
小厮猶豫了一下,還是恭敬答道:“少主說的是沈公子?”
薛珩點點頭,這個美少男原主前幾天才從晚春樓買回家,還沒來得及碰,依稀記得他原名姓沈。
小厮又道:“沈公子昨夜被主君罰去後院跪了一夜,如今恐怕還在那裡。”
薛珩微微一驚,沒想到她一暈竟會害的沈清池被罰跪一夜,如今天氣寒冷,沈清池人又看上去弱不禁風,如何受的住。
她連忙起身,匆匆說了句:“我去看看他。”說着抓起外衣就往外走,小厮連忙攔住她,叫道:“少主您身子金貴,屋外寒冷,您又剛醒,如何使得?”
小厮趕快又道:“少主别起身了,下奴去把沈公子叫來。”
薛珩微微蹙眉,便也沒再勉強,隻道:“快點把他帶來。”
過了片刻,那小厮把沈清池帶來了。那小厮也算識趣,把人一帶來便退下、輕輕合上了門,把屋裡空間留給薛珩和沈清池兩個人。
其實也是這些小厮多見習慣了,原主時而會偷偷帶着外面的歌男舞郎一類回家,往往二人進屋之後,便不必言說了,小厮侍女們這些做下人的也都懂得,絕不會出現在附近礙事。
這小厮還道少主比以前更急了,少主早上才醒過來,這沒多久便要找沈公子,可憐了沈公子……
隻見沈清池還是昨夜的一身白衣,衣裳比較單薄,他身形本就單薄、此刻看着更是搖搖欲倒,受了一夜室外的寒風冷露、衣袂微濕,他臉色似乎比昨夜相見更蒼白了、白得如雪般沒有血色,嘴唇冷得發紫。
薛珩連忙拿起大氅披在他身上,手握住沈清池的手,冰涼得跟冰塊似的。
沈清池跪了一夜,早就受不住了,如今一進這暖室,見薛珩把狐皮大氅披在自己身上、還握住了自己的手,心裡一驚一亂,剛想推辭,忽然眼前一黑、站不住身子,倒了下去。
薛珩一驚,連忙伸手攔住他腰肢,把他摟在懷裡,防止他倒下。
這裡的女人力氣比男人大,原主雖非多健壯的女子,但抱起沈清池這樣的柔弱男子片刻還是可以的。
薛珩把沈清池抱起放到自己床上,微微蹙眉,吩咐小厮請個醫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