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另一名弟子捂住。
“噓,小點聲。”
那名弟子立即點了點頭。
花月影邊走邊摸蘭明決道袍上的祥雲紋。蘭明決成為過街老鼠的時刻,總得要什麼東西來見證才行。
身後左側五十步的方向,有兩名楚天宗的高階弟子。花月影本以為看守蘭明決的是秦硯本人,沒有想到居然隻是楚天宗兩個普通弟子。
花月影很快在一處岔路口停下。像是在思考什麼,突然,腳步一擡去了左邊那條岔道。
身後兩名楚天宗弟子大驚失色。
“啊……他怎麼會到靈遠長老那兒去!”
按照他們的猜測,蘭明決如果是那個偷衣服的賊修士,也應該是找楚天宗的女弟子下手。他們早就找個借口将小師妹們支走了,隻等着花月影自投羅網。
隻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蘭明決居然會去靈遠長老那裡。
靈遠長老是主掌刑罰,又是出了名的脾氣差,就連掌門秦灏也不敢輕易打擾他。要是在這個時候,打斷他的美夢……
可,大師兄交行的任務又不得不完成,那兩名楚天宗弟子,開始後悔接這檔苦差事了。
見那兩名楚天宗弟子速度慢了下來,花月影心中不免得意。
他當然知道,前方就是靈遠長老的住處,也知道靈遠長老是出了名的脾氣差。
男的,年齡大,性格潑辣。整個楚天宗,也就是這個靈遠長老才能保證他為蘭明決設計的人設始終如一。
那兩名弟子眼睜睜看着蘭明決在靈遠長老殿前整理儀容,随後跨進了殿門。
壞了,蘭明決好像就是沖着靈遠長老來的。
“師弟,你不你進去看看?師兄在這兒給你把風?”
“不……不了。這個時候,師弟怎麼好搶師兄的功勞,還是師兄先請吧!”
兩人互相推妥了半天,誰都不敢跨進靈遠長老的宮殿。
靈遠長老不在寝殿内,
花月影在宮殿走了一陣,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嬌笑聲。
奇哉怪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靈遠長老應該沒有道侶,為什麼殿内會有女人的聲音。
聲音是從一座半人高的假山後面傳出來的,假山上空水汽氤氲。很多玄門修士都将溫泉水引到自己的宮殿,這對自己的修行也頗多助益。
靈遠長老的宮殿會出現溫泉并不奇怪,但是秦硯出現在溫泉裡就很奇怪。
兩個人面色均是潮紅。像是已經經曆過一場酣暢淋漓地大戰。
花月影撇了撇嘴。他還以為秦硯是要什麼大事要幹,沒有想到卻是跑到這兒打野食。
元陽對于修士來說至關重要,一旦洩了元陽,修行的速度便要比别人慢上一大截。秦硯這種人表面上看起來一派仙風道骨,内裡估計早就被掏空了。
也就騙騙蘭明決這樣的榆木腦袋。
“本來說好隻一次的,誰知道你又要那了那麼多!你也不知道節制一點。”
女人的聲音妩媚,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我若是節制,怕是師娘就再也不來找我了!”
花月影:“……”
秦硯口中的師娘,并不是楚天宗宗的原配夫人。是秦灏後娶來的續弦,為了和秦灏的原配區分開來,人們便稱她為茹夫人。這位新夫人,雖然出身民間,但樣貌氣度并不輸那些宗門修仙世家的小姐。
尤其喜歡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為了夫人能夠日日賞蓮,花開常在。秦灏便給蓮花宗編織了一個私通魔門的罪名,搶了蓮花宗的至寶。
這件事情秦灏做得非常幹淨隐秘,就連楚天宗内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的,按理說花月影也不可能知道。
蓮花宗是個小門派,人手不夠,一些弟子的名字也沒有及時謄寫到名冊上,就被滅門,所以難免會有一些漏網之魚。
可是,茹夫人卻并非真心喜歡蓮花。她也并不是良家子出身。
花月影冷笑。
秦灏名門閨秀看得多了,便想換換口味,尋找刺激。自以為可以讓那些煙花柳巷的女子安分守已。
他們修仙的,看上去個個仙風道骨。骨子裡,卻跟他們魔修差不多。
“師娘,你不知道。我在無方城的每時每刻腦海裡都在想着你的樣子。”
“聽說你這次圍剿無方城可威風了,宗門裡的小師妹可都在談這些呢。”茹夫人酸溜溜地嗔道。
秦硯道:“出風的另有其人,沒有想到蘭明決居然還活着。隻是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師娘有沒有在想我?”
“你有那麼小師妹想着,又不差我一個。再說,我人老珠黃,又生過孩子,有什麼值得你去想的。”
秦硯一把抓住胸前那隻畫着圈兒的手。
“我就是喜歡師娘。師娘也肯定是喜歡我的,否則為什麼師娘明明有了師父還不滿足。非要來招惹我,我那時候修為才剛剛跨進築基期。就連師父察覺到修行進度緩慢,被我三言兩語搪塞了過去。要不是師娘,說不定的我的修為比蘭明決還要強上一些,哪有還有眼睜睜看着師弟師妹們超過我。”
茹夫人嗔道:“明明是你天天想那檔子事情,現在卻又怪我。你若是不想,那東西能自己進……哎呀,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