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名手持鋼刀的壯漢站在武雲身後,在武雲的威逼之下,衆人才不情願地将水拿出來。
有一個人還想偷藏一點幹糧和水的,被當衆揭穿之後,便有人手起刀落,直接送他去見閻王。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滾到地上的頭顱正好滾向了蘭明決和阿京所在的方向,充血的眼睛沖他們眨巴了好幾下,最終才不甘地閉上。
阿京看到這種情況,隻得硬着頭皮将兩匹駱駝身上的東西解下來,丢到衆人外面。
随後便有幾個壯漢将丢在地上的水囊和幹糧撿了起來。
“隻要過了這個難關,以後我們都是同生同死的兄弟了。”
“阿京,狂風刀呢?我看當時他是和你們在一起的。”
說話的是狂風刀的好兄弟,從左邊額頭至右邊的下巴,有一道醜陋的疤痕,阿京背地裡就叫這個人是刀疤男。
阿京吓了一跳,結巴道:“他,他當時是和我們在一起。可是,風沙一來,誰又能管得了誰,或許他被風吹走了吧?”
刀疤男上下打量他和蘭明決。
“他當時和你們在一起。你們兩個弱不禁風地都活了下來,他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反而被風吹走了?”
阿京道:“可能狂風刀大哥運氣不怎麼好吧。”
“胡說!我們當時明明聽到狂風刀的慘叫,是你們加害了他。”
刀疤男這句明顯假話,當時所有人都隻顧得逃命,風沙又大得要命,哪裡能聽得到狂風刀的慘叫。
那夥人聽出刀疤男話語裡的意思,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
“對呀,為什麼你們兩個好端端活下來,狂風刀反而被風吹走了?”
“我才想起來,我好像也聽到了狂風刀的慘叫聲。”
“殺人償命,還我大哥們的命來。”
阿京的後背被冷汗浸透,心髒咚咚直跳,眼出也出現了黑點。不明白他們怎麼三言兩語就認定自己是兇手,站在一旁的蘭明決卻看得清楚。
經過昨天一役之後,他們大部分的水和食物都被大風刮跑了,除掉他們兩個人,不僅得到了食物,還會節省一些水和幹糧。
阿京反應過來指着幾人,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你們都是一夥的,除了你們幾個人,又有誰聽到了?”
和他們相處這小一個月,阿京也漸漸摸清了這隊商隊大概有兩股勢力。除了武陽商隊的人外,就是他們這一□□錢後加入的。
阿京此時說這些話,無非是将希望寄托在武陽商隊上,想讓武陽商隊的人來說句公道話。
他的話都落地半晌,卻沒有任何人接過他的話茬。
武陽商隊那些人,不是擡頭望天,就是沉默一言不發。現在誰都明白,在水和食物有限的情況下,少一張喝水吃飯的嘴,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阿京緊張得心髒咚咚跳,頭腦一發暈,張牙舞爪地就沖了過去,還沒走兩步就被兩個大漢擋住。
“我要見武陽隊長,求他為我作主。”
“叔叔受了傷,現在需要好生休養。”
武雲從他身後駱駝背上取了一個水袋和一些幹糧,丢到阿京和蘭明決面前。随後再從懷裡取出一張卷起來的羊皮圖,彎腰遞給推搡間癱坐在地上的阿京。
阿京将地圖打掉,武雲也沒有生氣,反而是将沾在上面的沙子打掉,将那張羊皮地圖放到地上。
“如果當初在清溪鎮,你聽了我的話,就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了。”
武雲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将阿京驅出商隊,讓他自生自滅。衆人瞧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也沒再繼續叫嚷着要給狂風刀報仇。
這個時候,有人想去拉蘭明決的袖子,示意蘭明決跟他走。明決輕巧巧避開,剛一回頭,就看到刀疤男不懷好意上下打量自己。
刀疤男心裡美滋滋地盤算。
這清冷小美人為了活命讨口飯吃,不得不對自己言聽計從,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雖說多了一張喝水吃飯的嘴,他也有了應對的法子。大不了到時候膩了,再随便找個理由将他趕出去。
蘭明決站在原地沒有動,衆人心中都忍不住暗罵一聲死要面子活受罪。
隊伍很快就會開拔了,武雲怕蘭明決和阿京跟在商隊後面報複,特意留了兩個帶刀的人看着他們。
等到确認兩人靠着那匹老駱駝追不上商隊時,那兩人才騎着駱駝追上了商隊。
花月影歎了一口氣道:“現在人都走了,你後悔也沒有用了。”
“我不會後悔。”
提到這個,花月影就來氣。按照原本他們起誓的内容,花月影是可以主觀覺得自己生命受到緻命威脅的情況下,強行霸占蘭明決的身體。
他雖然現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但是幾天過後誰知道情況會怎麼樣,到時候他再拿到這具身體控制權又有什麼用,說不定還是個死。
花月影語氣沖得要命。
“你後悔也沒用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後悔藥。靈力被封印,你在這個沙漠裡,隻不過是個最普通的凡人,連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早就告訴過你,我們先跟着他們走。他們敢打你的主意,你就放我過來。到時候絕對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保準讓他們老二一看到我,就吓得又縮了回去。”
“為什麼是又?”
“他們看到你伸出來,看到我不就又縮回去。我保證,用不了幾回合,就能将他們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