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這餅是他從乾坤袋裡拿出來的,這一路上他嚴加防範,花月影壓根就沒有機會接近他的乾坤袋,更何況是在餅裡面下藥了。
花月影放下酒杯,露出嘴角彎起的弧度。
天知道,當他看到程楚潇從乾坤袋裡拿出那個大餅有多興奮,他用盡全力,才壓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他甚至還将酒杯擋在面前。
花月影雖然看不上蘭九霄,但不得不承認,蘭九霄的法子才是最輕松解決麻煩的手段。
“放心,隻是一些蒙汗藥,不會對你身體造成任何影響。”
花月影扯下程楚潇的荷包,交到芸娘手上。
“把這裡面的金葉子與諸位姑娘分一分,我和這位公子還有話要談,你們就先下去吧。”
芸娘千恩萬謝,抹着眼淚就回去,和衆位姐妹們把荷包裡的金葉子分了,臨走時,還貼心地将把門給關上。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程清幽已經作出了最大的讓步,一旦錯失了,就再回不去了。陳平!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程楚潇搶先一步,将其中的利害關系講了出來。
“你覺得,我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嗎?”
花月影抄起程楚潇的膝窩,打橫将他到抱到床上。
程楚潇的眼睛都快要滴出血來。
“這床上不知道睡過多少個臭男人,髒死了,快放我下去。”
“你潔癖還是那麼嚴重。真不知道你以後的道侶能不能接受你這個怪癖。”
花月影扯過被子給他蓋上。
嘴上說的是,好好睡上一覺,心裡想的卻是蘭九霄秘制的蒙汗藥真好用。隻可惜,乾坤袋裡所剩不多了。
程楚潇還是不死心。
“藥是什麼時候下的。”
花月影歎了一口氣。
“我本來是不想說的,說出來你肯定又要我罵我沒良心。但看你那麼難受,我就告訴你好了,是在那條我們逃出來的小船上。”
“好呀!你個陳平。原來那麼早你就開始算計我了。當時老子可是為你下海和那條怪魚拼命,你居然趁這個時候,往我大餅上下毒!”
花月影替他掖了掖被角。
“你這麼激動,這些話就不應該告訴你。”
花月影替他放下白帷帳,轉身要往外走。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
“當然是回魔域。”
花月影頓了頓,又道:“攏絡魔心,重整旗鼓,奪回無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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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仙島宗中。
邱月白一上岸,就直奔鐘晚秋的住所。
“師尊?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搞成這副樣子?”
阿京看着去而複返的邱月白,疑惑地摸了摸腦袋。
“師尊,您剛剛是去海裡遊泳了嗎,怎麼頭發裡面還挂着一條死魚?”
邱月白緊緊捏住手裡的瓷瓶。
“小師妹呢?”
“師尊不是你讓小師叔一直待到房間裡的嗎?”
“她有沒有出來過?”
“沒有。怎麼了師尊?你不是去救花大哥的嗎?花大哥救回來了嗎?”
阿京踮起腳,向邱月白身後望了望。
邱月白火急火燎地推開院門。
鐘素秋坐到院子裡的石登上,見他火急火燎地走過來,連忙将手裡的東西藏了起來。
“師兄,你怎麼了,怎麼這副打扮?”鐘晚秋站了起來。
“先别管我了,你還好吧?”
“我挺好的呀,師兄怎麼這麼問?”
邱月白不放心,想探探她的脈搏。手碰到鐘晚秋的瞬間,鐘晚秋“哎喲”一聲,疼得直皺眉。
邱月白将手捉住,拿到眼前一看,手指已經腫了,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針眼。
“怎麼回事?”
鐘晚秋目光不敢直視邱月白。
“沒什麼,就是繡花時,不小心紮到了。”
“繡花?”邱月白眉頭擰得更緊了。他從乾坤袋裡掏出傷藥撒在傷口上面,随後又細心用紗布包了起來。
鐘晚秋紅着臉道:“是花大哥說,男子如果弱冠時,沒有女子送到荷包,會一輩子孤獨終老了。”
邱月白聽得心裡暖洋洋的。
“所以,師妹是想送荷包給我。”
鐘晚秋點點頭。
“我師兄這麼好,我不可想你孤單一輩子。我想在你生辰的時候送給你,可惜時間太短了。”
“我的生辰?”
他是師尊從花聖霖的手下救回來的,如果沒有師尊,他估計早就成了花聖霖的藥渣了。
他父母早就死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鐘晚秋笑道:“對呀。花大哥告訴我,他已經推算出你生辰的準确時間,要不然外面那麼熱鬧,我才不會躲在這裡不出去玩兒呢。”
邱月白哈哈大笑,捧着鐘晚秋的手,輕輕吹了口涼氣。
“花月影估計是騙你的。凡間沒有這個說法。”
鐘晚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