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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魏書桃為了溫聽難得好好聽課,下課後她将筆記推到旁邊。
“這些都是老師課上提到的重點。”
溫聽道了謝,接過去查漏補缺上課沒聽到的内容。
“聽聽,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認真聽過課,感覺靈魂都被洗滌了,我為你付出了太多。”
溫聽偷偷摸摸從桌肚裡拿出一盒果味糖,“送你的。”
魏書桃很好滿足,拿了幾顆扔進嘴裡,“聽聽,我願意為你聽課一輩子!”
陳乾背着書包,在4班門口朝溫聽揮了兩下手。
溫聽提前跟他說過,她已經認識路線,不用再麻煩他帶路。
陳乾跟着她走出校門,“我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你沒了一個助聽器不太安全,反正樂園和我家也順路,不是很麻煩的。”
張洲有長期假條在身,今天沒來上課,卻準時出現在校門口,他穿着自己的衣服,石膏挂在胸前,成功從一衆藍白校服中脫穎而出。
陳乾:“你就是張洲同學吧?我送溫聽去樂園就好了。”
張洲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哦。”
見他不動,陳乾幹脆明示:“那你回去吧?”
“關你什麼事?”
陳乾哽住,他沒辦法,率先上車騎在溫聽前頭,“溫聽,你跟在我後面。”
下班高峰期,去夢之城的這一路車輛擁堵,陳乾本分地領着溫聽往前,速度不緊不慢。
三人在便利店停下來,陳乾開口:“溫聽,上次你請我吃飯,今天我回請你吃飯團吧,你随便挑。”
“不用了,我自己買。”
“沒事的你不用客氣,我請客。”
“用不着。”張洲走過來,随手挑了兩個飯團到收銀台買單。
加熱完,他将肥牛煎蛋飯團扔給溫聽。
張洲在涉及到金錢的事上從來就沒有這麼大方過,以往溫聽向他借錢,隔天就被催着還債。
今天這是要請客?
溫聽眨眨眼睛,問:“請我的?”
張洲輕嗤一聲,“吃你的。”
陳乾拿了自己的飯團過來,等待加熱時,他終于忍不住了,“張同學,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沒禮貌?”
溫聽:“沒有吧?”
“溫聽,他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對你說話,真的很目中無人,你不覺得很難受嗎?”
飯團飄出的味道香噴噴,溫聽咬了幾口,搖頭。
陳乾作罷,他心情忽然不太好,低着頭說:“樂園直走就是了,那我先回去了。”
張洲這會兒開口了,有些嚣張,“再見啊陳同學。”
他瞥了眼身旁吃得腮幫子鼓鼓的人,心滿意足。
到了樂園,張洲拿出兜裡的員工證。
樂園裡演唱嘉賓空缺,他昨天來時已經跟樂園經理談好,晚上來當駐唱歌手,憑着樂隊成員的身份,他的時薪比溫聽還高一些。
溫聽換上人偶服進入互動區,她揮着手與隊伍裡的遊客們打招呼。
下一秒,昨天鬧事的老爺爺抱着孫女忽然沖了進來,“就是她,就是這隻熊,昨天跟孫女拍照的時候把她胳膊搞淤青了!”
遊客們将信将疑,老爺爺一把撸起孫女的衣袖,胳膊上确實有大片淤青。
“昨天回家以後我才看見,你們樂園真是無惡不作,這麼小的女孩,怎麼下得去手的!”
胡悅急匆匆跑過來,“老先生,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我們都是正常互動,你孫女的淤青是從别的地方搞的吧?”
老爺爺将孫女放下來,指着溫聽破口大罵:“誰知道這熊裡面躲着多麼惡毒的人!我不管,她必須跟我孫女道歉并且賠償醫藥費!”
胡悅:“我們已經在調取監控了,證據沒出來之前,你不能污蔑我們的員工吧?”
老爺爺以及溫聽被胡悅帶去了監控室,溫聽摘下了頭套,坐在一邊等結果。
胡悅:“已經找到了,唯一的一次觸碰是合照的時候,小熊輕輕搭了一下小姑娘的胳膊,這哪裡造成得了淤青呢?”
老爺爺盯了溫聽很久,最後站起來指着她的助聽器,“誰知道,她自己身體上有缺陷,說不定趁機報複我孫女呢!”
溫聽:“我沒有這種想法,我隻是出來工作。”
“誰相信你,監控上你确實觸碰了我孫女,我有證據懷疑你,你有證據證明淤青不是你弄的麼?”
溫聽感到很無力。
胡悅徹底無語住了,“這麼輕微的力度怎麼可能會有淤青呢,萬一是你孫女在學校裡和别的孩子起沖突了呢?”
老爺爺蠻橫地将孫女拉到面前,“你自己說,是不是?”
孫女哇哇大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監控室一陣沉默,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栽贓勒索,但顧客即是上帝,經理沒辦法,為了安撫老爺爺,隻得讓溫聽暫時停工幾天。
她三天的工資都将補償給老爺爺的孫女,即使如此,老爺爺依然抓着她不放。
“哎,你給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