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勾手示意江冬術跟上,“江術,走吧。”
“弟子江冬術。先前未确定谷主身份,謹慎些用了化名。還請前輩勿怪。”江冬術行禮緻歉。
江月揮揮手,絲毫不在意,反倒誇了江冬術一句,“呦,年齡不大,行事穩得很,看來我藥王谷後代人才濟濟呀。”
江冬術瞥一眼江月欣喜的臉色,沒必要讓前輩傷心,把藥王谷已經被滅了的話吞了下去,閉口不談半分藥王谷現狀,含糊其辭,用場面話蓋過去,“谷主謬贊了。”
江月看了眼江冬術,無端歎了口氣,未等江冬術有所表示,她拍拍手,一隻碧鱗蛇從迷霧中蜿蜒遊出,溫順地伏于二人身前。
江月摸了摸碧鱗蛇頭,溫柔似水的眼睛看着它,不緩不慢道“好久不見,把我兩帶到藏寶地去吧。”
江月轉頭又囑咐江冬術,“上去吧。”
兩人一個提身,縱身跳到蛇頭上。待二人站穩,碧鱗蛇才慢慢地遊向目的地。
江月沒說話,江冬術也不好就剛才江月的歎氣尋問她,兩人不太熟,過度的關心倒像是在盤問前輩,難免會失了分寸。
“藥王谷現狀不好吧。讓我猜一猜,大概是落寞了,或者是被滅門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江月琢磨着江冬術的臉色,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說出自己的猜想,嘴上說的是猜想,語氣卻十分肯定。
江冬術善意的謊言猛然被戳破,臉上的笑容維持的很僵硬,頗不自然道“谷主多想了。”除了這一句,剩下的不忍再往下說,生怕沒安慰住江月,反倒勾起自己内心的不痛快。
江月摸了摸江冬術的頭,眼神中滿是憐愛,疼惜道,“傻孩子,我經曆過那麼多事,你的心思我怎會看不透。我可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得多。”
說罷,江月還彈了江冬術腦瓜一下,“快實話實說,要不然的話”
江月話未說全,隻是晃了晃自己的手,威脅着要再賞江冬術腦瓜一下。
江冬術見事實已經被江月猜出個大概,隐瞞下去也沒必要,簡略的将自己的經曆如實講出。
江月聽完後沒說什麼,一把将江冬術抱在懷中。江月雖是一縷魂魄,身上的溫度與常人無異,活着的時候身上長年累月煉丹留下的藥香也保存得好好的。
江冬術沉陷在這份溫暖中,頭上江月的聲音傳來,“辛苦了,好孩子。”
江冬術被安慰的内心發澀,巧舌如簧的她憋不出半句話來應對這份純粹的關心,低着頭掩蓋自己的神情,未置一語。
江冬術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用巧力從江月懷中脫出,扯出一副笑臉,“弟子失禮了。谷主見諒。”
江月順着江冬術,松開自己的力道,任憑她用虛假的笑意武裝自己。江冬術笑得勉強,江月裝作不知道,也不去點破她内心中的脆弱。
過了一會,江月眼睛盯着前方,突然開口,像是老友之間的普遍談話一樣語氣平常,“你知道嗎,我先前變出的那副模樣是我的愛人。”
初代谷主的愛人?江冬術腦海掀起風暴,瘋狂搜尋大腦中的資料,終于在一本曾經看過典籍的小角落找到有關這方面的記載,初代谷主與一個散修有過绯聞。
江月不用江冬術回答,自顧自說下去,“她叫蔡璐瑤,無門無派,自學成才,獨創陣法可預測未來,實屬奇才呀。這個秘境可是她一手為我設下的,那個沒人破解的守門之陣她也利用得好好的。”
江月越說聲量越低,話的末尾直接戛然而止。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江冬術心頭,别是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