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術的匕首在輕微的抖動，“江冬術”歪頭笑了下，出乎在場其餘兩人的意料，她竟然拉過江冬術的手，就這麼任由匕首穿進自己的胸膛。

江冬術手被緊緊抓住，動彈不得，“江冬術”低下頭，慢慢湊到她耳邊，呼出了一口氣，輕笑着開口，“我好疼啊。江冬術，真的好痛啊。”

“江冬術”語氣漸漸陷入一種癫狂狀态，嘴巴越湊越近，近乎是貼着對方耳朵講話，“為什麼忘了我？為什麼丢下我？你我就是一體的。我由你的仇恨中誕生，我是你恨意的結果。為什麼要忘了我？為什麼要否定這段仇恨？”

“江冬術”越說，眼眸中的紅光越亮，身形也漸漸淡去，散成一粒粒微光，融入到江冬術體内，“接納我，接納這份仇恨吧。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你。”

江冬術眼神逐漸渙散，側垂着腦袋，失神地看着這一切，臉上無悲也無喜，像個被裝飾在牆面上的卷軸，精緻而無神。

“白瑤”在邊上旁觀一切，她看了一眼失神的江冬術，目光掃視過她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又立刻收了回來。

江冬術狀态很差，隻需要臨時輕松補一刀，就可以把她拿下。可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生氣，“白瑤”隻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白瑤”眯着眼，思緒飄回了不知多久的千萬年以前，人類啊，為何不肯在美夢中入睡，為何非要睜開眼去面對那殘酷的事實。

“白瑤”歎了一口氣，收回發散的思緒，手一攤，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柔軟的掌心中，寒光在刀刃上流轉，透露着危險的氣息。

柔和的白光包裹住刀刃。“白瑤”掌心握住刀刃，用力一劃，随後攤開手掌，上面赫然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刀痕，但整個過程中，“白瑤”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白瑤”把玩手上的匕首，自言自語道，“看在小美人之前那麼頑強的份上，就讓你沒有任何痛苦的留在美夢中吧。”

“白瑤”握住匕首，一步一步走進，心裡沒有獲勝的喜悅，滿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撐得心頭發脹，隐約有些不舒服。

“江冬術”與江冬術融合的差不多，心魔僅餘下薄薄的一層倩影，看不清五官，也維持不住人形。

“白瑤”一隻手輕柔地按住江冬術，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臂彎中，另一隻手拿着匕首，嘴裡還安慰她，“就一下子，不疼的。”

“白瑤”眉目一凝，匕首迅速劃向江冬術的脖頸，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件事。

就在電光石火的霎那，江冬術突然伸手握住了那柄緻命的匕首，另一手化掌為刀，就着靈力的氣刃，劈向“白瑤”的胸口，就連那個近乎消失殆盡的“江冬術”也是同樣的對“白瑤”發起進攻。

出乎江冬術的意料，“白瑤”居然沒有任何躲避攻擊的意圖，隻一味想要抽出被江冬術死死抓住的匕首，見她未松手，手直接松開，任由自己的武器被敵人奪去。

一人一心魔的攻擊結結實實地打在“白瑤”身上，她嗆咳了幾聲，咯出一小灘血迹，心裡頭卻是意外的舒暢。

“白瑤”望着江冬術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一雙雙屬于不同人，神态卻近似的眼睛，又側頭看向将手掌抵在自己脖子邊上的“江冬術”，笑了出聲。

“白瑤”閃身到幾步外的地方，胸口、頸部處的傷痕已然愈合，臉上洋溢着一種不符合眼下情況的開朗笑容。

“白瑤”頂着江冬術疑惑的眼神，無奈解釋道：“我就沒有想傷你。而且要論起來，是你想要收服我主動進來的。我在外面設下的陷阱都沒攔住你。你自己非要發現隐藏通道進來的。”

見江冬術臉上寫滿了不信、打死都不信，“白瑤”隻好從頭講起，“我是秘境之靈，但我是屬于其中比較特殊的一種，是由大量祈願之力和天地靈氣蘊養出來的。”

“在不知多久前，戰火連天，世上所有生靈都受其迫害，死去的靈魂，現實中掙紮求生的人，他們的願望最終彙集在一起組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