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是記得摩洛斯當時的模樣的,溫和的女學生會會長,褐色的頭發低低的紮在耳後,在納西莎·布萊克還沒畢業時幾乎與她形影不離。
他并不厭惡摩洛斯·艾默伯特。正如他并不讨厭她對蜘蛛尾巷19号的改造。
跟他有什麼關系呢?蜘蛛尾巷本身就代表着罪惡、肮髒,就算室内布置的有如宮殿也無法掩飾那股污臭味。
更何況,她不是馬上就要搬走了嗎?他在心中冷笑着,她以為自己沒有注意到她私下的小動作嗎?起初他還以為她要潛逃或如何,直到發現隻是重新買了個房子。
然後摩洛斯就醒了。
直到現在,斯内普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換完錢之後心情不錯,就準備去倫敦買點東西。”摩洛斯盡可能簡潔的說。
“誰襲擊的你?”斯内普皺起了眉頭,擡手施了幾個隔音魔咒。
摩洛斯明白,斯内普是以為自己被報複了。為了避免浪費口舌,畢竟她現在喉嚨幹澀,索性就直入主題了。
“我撞見西裡斯·布萊克在追殺彼得·佩迪魯。”
摩洛斯看見斯内普的眉頭似乎更加緊蹙,眼神中帶着化不開的仇恨。
“出于對前同事的了解,我……”
“你攻擊了布萊克?”
斯内普似乎在布萊克這件事上特别急躁。摩洛斯努力梳理着關系,試圖簡而言之。
“彼得·佩迪魯是食死徒的間諜。”她輕聲說。“所以布萊克的事有蹊跷。”
斯内普不再說話了,他像是經受了什麼打擊一樣,放松着的背徹底沒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隻能依靠椅背将自己頂起來一些。手臂無力的垂下,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摩洛斯見斯内普這副樣子,也忍耐着自己的需求,盡可能讓他自己緩緩。斯内普根本沒有注意到,說那麼一連串長句子的她說到最後已經近乎斷氣。
她的喉嚨…要冒煙了…
摩洛斯試圖自己坐起,卻發現手臂酥酥麻麻的疼。打量還在放空狀态的斯内普,又想了想自己的嗓子。
“Sev…咳…”
斯内普被一聲熟悉的呼喚驚醒。
“Sever…Wat…er.”
回過神來的斯内普帶着複雜的眼神望着病床上的摩洛斯。很不優雅的撇了撇嘴角後,站起身來将摩洛斯從床上扶起。
水杯是早就準備好的,但看這樣子應該是醫護人員準備的,和斯内普一點關系沒有。
他揮了一下魔杖,水杯就像活了一樣扭着大屁股底座飛到了摩洛斯嘴邊。她小心的小口小口嗦着水,品味着這難得的甘霖。
“我輕敵了,佩迪魯施了一個霹靂爆炸,我就暈過去了。”摩洛斯補充道。
“哼。”斯内普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可真是有閑情逸緻,在蓬勃的正義感下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去多管閑事。”
“還是說你也被布萊克的‘魅力’吸引,迫不及待送上門去給他當保姆。”
…………
她本想解釋自己和西裡斯·布萊克多少有點血緣關系,他該喊她表姐的。但轉頭一想她這個便宜表弟的父母甚至是親兄妹,純血家族在防治遺傳病顯然沒做什麼好榜樣,也就不提了。
她顫抖着睫毛閉上眼,輕歎了一口氣。
斯内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生硬的撇過了頭。
一個黑發灰眼的男人像是被迫的一樣,不情願卻又粗魯的直接打開了門。他的手上拿着一看就是現買的但卻頗有些昂貴的鮮花和果籃。
“鼻涕精?你怎麼在這?”
眼前英俊的男人,也就是西裡斯·布萊克。幾乎是一看見斯内普的瞬間就立馬龇起了牙,仇視的目光讓摩洛斯都忍不住吓了一跳。
她當然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但她沒想到都畢業好幾年了他們對彼此的态度還是如此惡劣。和二年級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西裡斯·布萊克,我想你是來找我的?”摩洛斯皺着眉看向西裡斯,“事實上,被您取侮辱性綽号的人是我的丈夫。他當然會在這裡。”
“布萊克。”斯内普将這個名字念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摩洛斯給了斯内普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消停點。斯内普雖不情願,但還是冷哼了一聲不再關注西裡斯。
西裡斯有些尴尬的咳了咳,看向摩洛斯的眼神更加複雜了,他不太情願的開口說:“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斯内普不滿的瞪視着自己的老仇人。
摩洛斯平靜的看着他,此刻他終于收斂了來自布萊克骨子裡的那股瘋狂。同時她也很清楚,西裡斯·布萊克也打心裡認為她是個惡心的斯萊特林,追求權力的純血主義者。
不過也是,西裡斯身為年輕傲羅中頗為勇猛的一批先鋒,自己怕是早就上了他們的黑名單了。
“鄧布利多都和我解釋過了,那個叛徒…”說到這,西裡斯的牙齒被咬的咔吱咔吱響。“他已經被送去阿茲卡班了。”
“之所以耽擱的這麼久就是因為在審判,他可能也沒想到魔法部花了一周為我準備的庭審最後落到了他的手裡。”說到這裡,西裡斯漏出了一個嘲諷又帶着仇恨的笑。
“無論怎樣,今天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