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地窖辦公室内,一個學生正費勁的用小刀拉着鼻涕蟲。盡管他帶着手套,滑膩的觸感仍忠實的透過那層龍皮傳導給他的感官。一個脫手間的動作,鼻涕蟲被他不小心甩了出去,大多粘液閃着詭異的精光順着他的動作落入他的袖扣。
他還未曾來得及感慨這件就要報廢的袍子,不遠處正在看報的斯内普教授顯然是更大的威脅。
他能當做地上的那隻鼻涕蟲不存在嗎?帕特裡克由衷的想。
“勞倫斯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再虐待魔藥材料,我将和你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商議賠償事宜。”
斯内普的聲音自報紙後幽幽傳來,如同惡魔的低語。
“現在,你為什麼不把地上的鼻涕蟲撿起來?”
帕特裡克·勞倫斯應激的立刻彈起,在斯内普的灼灼視線下試圖将鼻涕蟲撿起。但鼻涕蟲太滑了,在地上蛄蛹着蛄蛹着又噴出一大攤的粘液。鼻涕蟲在前面故意,帕特裡克在後面追着它撿。
終于,他一個腳滑,摔了個狗吃屎。右腳一不小心蹬翻了後面裝着鼻涕蟲的木桶,成千上百隻鼻涕蟲一下子全部灑在了他的身上。
“嗚啊啊啊!”他一下子大哭起來。
斯内普低聲咒罵了兩句,拽着他的後衣領一把将癱倒在地的帕特裡克提着起來,并給他施了個強效清理一新。
帕特裡克有些呆呆的看着已經變得幹爽的身體,抽噎着不做聲。
“滾出去!”斯内普怒罵道。
“赫奇帕奇扣五分!”
膽小的可憐的赫奇帕奇先生跑掉了。不遠處桌上被斯内普匆匆扔下的《預言家日報》上刊登着摩洛斯被各家新聞媒體采訪的照片,畫面上褐發灰眸的女人帶着銀色方框眼鏡,穿着最經典款的棕色巫師袍,不時回應着遞來的話筒的問題。
[摩洛斯·斯内普接替故去的老巴蒂·克勞奇成為有史以來魔法部法律執行司最年輕的司長,并在當前形勢下成立“真相與和解委員會”,自任主席,以“赦免換取情報”,守衛民衆安甯。]
斯内普漆黑的眸向下移動。
[對角巷七天内已發生三起搶劫事件!請各位巫師務必保護好個人生命财産安全!]
民衆的恐慌是罪惡的溫床,就算鄧布利多再怎麼試圖讓他的光輝普照,陰暗的角落依舊會滋生蛀蟲與污垢。
*
摩洛斯滿意的看着手上的報告,到現在為止,在魔法部的鎮壓之下,已經有11個前食死徒願意投奔“真相與和解委員會”。可用棋子正一步步就位。
恐慌效應之下,民意如一根蘆葦,順風而動。她早已暗中将搜捕行動引向已投誠鳳凰社的前食死徒,削弱雙方信任。當灰色地帶越大,她可謀利的範圍就越多。
潮濕的房間裡,黴斑在天花闆蜷曲成蛇形紋路。摩洛斯褪去棕色長袍,露出内裡墨綠色暗紋長裙——這是她與食死徒會面時的“戰袍”。雙面鏡泛起波紋,盧修斯·馬爾福蒼白的臉浮現在鏡中。
“司長女士,馬爾福家早已翻案,您承諾的‘赦免’似乎……”他撫摸着左臂,語氣輕柔如毒蛇吐信。
“法律需要台階,盧修斯。”摩洛斯将一疊文件推向鏡面,“簽了這份《忏悔聲明》,下周《預言家日報》會刊登你資助聖芒戈的善舉……當然,翻倒巷的龍蛋走私案也會‘恰好’證據不足。”
鏡中人輕笑一聲,羽毛筆劃過羊皮紙的沙沙聲像某種爬行動物的鱗片摩擦:“您比克勞奇危險百倍。”
“代我問候納西莎。”她切斷連接,轉身看向陰影中浮現的斯内普,“親愛的,你遲到了三分鐘。”
“抱歉。”
輕飄飄的,毫不心誠。他随手扔下一本書,赫然是《如何殺死你的食死徒鄰居·修訂版——附贈法律執行司赦免申請表》。
“司長女士最近真是春風得意。”
“别這麼看我,西弗勒斯。”摩洛斯将那本不堪大用的書扔進壁爐,順帶又扔進去一塊鍍金哈哈鏡——對角巷的暢銷品,标價十加隆,号稱能吸收黑魔法。
“既然總會有人因此得利,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她徹底收起了以往溫潤端莊的假面。摩洛斯美人面的背後,蝮蛇的毒牙已經悄悄漏出。她是美杜莎,不是慈善家。
辦公桌上攤開的《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赫然是西裡斯·布萊克帶隊沖進翻倒巷、将三名“疑似食死徒”擊昏後拖走的照片。标題刺目——《白袍食死徒?傲羅暴力執法再引争議》。
摩洛斯魔杖輕點,報紙上的照片突然動了起來——西裡斯的臉被替換成她的,标題變為《法律執行司:守護正義的明燈》。這是下周将要發行的報紙,而她手中的是《預言家日報》送來的拟定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