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懷中拿出一瓶魔藥，吐真劑瓶塞被無聲咒彈開，液體化為青蛇纏上斯内普脖頸："最後問一次——你是否協助食死徒小巴蒂·克勞奇潛入女貞路？"

“小巴蒂·克勞奇……”斯内普似回憶似辯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暗笑，“窺視之眼已閉合。”

"德力士"的魔杖悄然對準斯内普後心，杖尖醞釀的鑽心咒被僞裝成照明術："回答我的問題。"

“是的，先生。”西弗勒斯·斯内普毫無畏懼的同德力士對視，嘴角勾起的笑意嘲諷而銳利。“我幫助了他。”

“你是怎麼幫助他的？”

“比如盧平無法在下午四點接哈利·波特放學，而我不曾上報，”斯内普故意讓袖口滑落，露出前臂結痂的燙傷，魔杖尖藏于深處，示意和平。

“比如現在他站在我面前，我選擇了為他保密。”

德力士終于撕開了他的僞裝，小巴蒂·克勞奇呲牙瞪視着斯内普，魔杖狠狠戳入他的臉頰。

“這麼說，我的成功還得分你一份？”他冷笑着，斯内普本就不豐潤的臉頰被戳出一個坑來。

“拿走你的魔杖，克勞奇。”斯内普平淡的看着他，“該說正事了。”

小巴蒂瞪了他一眼，杖尖一挑，斯内普身下的審訊椅機關彈開，他惡狠狠的抓住他的手，在一聲爆破聲後幻影顯形來到了山坡之上。

"你該慶幸主人需要魔藥大師，"小巴蒂的聲音裹挾屍骨的腐臭味，"否則剛才審訊室裡，你的心髒已經炸成煙花裝點《預言家日報》頭條了。"

"帶路吧，克勞奇。"斯内普的龍皮靴碾碎包裝紙，"或者你更懷念阿茲卡班的海風？我記得你的囚室特意朝北，方便攝魂怪随時親吻你的額頭。"

“閉嘴，斯内普！”

穿過布滿狐媚子卵的玄關，斯内普嗅到熟悉的魔藥氣息——獨角獸血與靈魂穩定劑，正是他在霍格沃茨地窖實驗中的味道。納吉尼盤踞在壁爐前，蛇身纏着半具家養小精靈的骸骨。

伏地魔的身邊圍繞着零星幾個帶着兜帽的食死徒，斯内普暫且分辨不出是誰。

"西弗勒斯......"，伏地魔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摩擦，"别來無恙。我以為我已經永遠失去你了。"

"跪下。"小巴蒂的龍皮靴先一步踹中斯内普膝窩，複方湯劑殘留的姜紅色碎發落在他肩頭，"在主人面前，你連呼吸都是恩賜。"

斯内普單膝觸地，黑袍下擺浸透地闆滲出的腐液。他能聞到盧修斯·馬爾福袖口飄來的鸢尾香水——這個永遠考究的純血貴族連兜帽邊緣都繡着暗紋銀線。而摩洛斯站在最外側的陰影裡，左手指節無意識地摩挲着法律執行司的銀綠徽章。

"主人，我始終在等候您歸來。"

"聽說你最近常去女貞路散步？"伏地魔發出砂紙摩擦玻璃般的笑聲。納吉尼突然竄上斯内普肩頭，蛇信掃過他蒼白的脖頸。

斯内普微微顫抖，但神色依舊堅定而虔誠，“是鳳凰社委派我照看小波特，收拾一些爛攤子……”

伏地魔的攝魂取念來的措不及防，納吉尼勾住他的脖頸逼迫他同黑魔王對視，如針刺般的疼痛席卷大腦，食死徒在黑魔王面前毫無隐私可言，黑魔王如翻閱日記般查看着他的大腦。

鄧布利多……鳳凰社……藥劑……霍格沃茨……學生……摩洛斯……波特……

鄧布利多對他半信半疑的約談……鳳凰社屢次三番不知深意的藥劑訂單……霍格沃茨霸淩斯萊特林的學生與他毫不猶豫的偏袒……蠢貨波特大哭……

不行……不夠，他不會信……

這是一場隐藏的博弈，斯内普必須逆來順受，巧妙僞裝，才能赢得這場勝利。他需要流露出卑劣自私難堪的一面，黑魔王才會信服。

終于，一切結束。

斯内普大口喘息着，一隻手緊緊抵住自己的心口。

“納吉尼，禮貌些，”伏地魔慵懶的揮了揮手，納吉尼便乖乖自他身上下來，攀至黑魔王的小腿處。“聽說你深得鄧布利多的信任，這些年還改良了狼毒藥劑？”

“我确實改良了狼毒藥劑，我的主人。”斯内普虔誠的低下頭，心中卻一寒，他的眼神更冷，聲音卻不顯，“鄧布利多希望我能給盧平——那個狼人提供藥劑支持。隻是他從不信任任何人……”

“西弗勒斯，繼續你的任務，在鳳凰社裡。”伏地魔的聲音幽幽傳來，“你的妻子會幫助你。”

伏地魔漏出一絲低笑，似乎是在嘲弄着屬下的愚蠢，唯有他是理性之神，也最終隻有他能成就霸業，“正好……也促進促進感情。”

是的，他的卑劣，被黑魔王所不喜卻又深信不疑的因與果，以捏造記憶的形式呈現給了黑魔王。他對他的妻子——摩洛斯·艾默伯特·斯内普，有些貪戀卻惱恨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