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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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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噩夢來折磨人是魇魔獨有的幻術,準确來說,它是一種類似于蠱的幻術,因此被稱為魇夢蠱。

常言道:九魔一魇。

魇的怨氣極重,很難消除。

紅玉姬中的是魇夢蠱,妙谛中的也是這種魔夢蠱,因為不常見,至今沒有可供參考的解法,甚至連來龍去脈也極少人知道。

因為沒有緩解法,隻能被噩夢糾纏折磨,長此下去中蠱的人會逐漸精神崩潰,被活活吓死,折磨死。最笨的辦法就是減少睡覺的時間,可是人不睡覺,就會老得很快,然後耗死。

季罂到孟府後,看到的妙谛就是這副情形,滿頭花發,臉頰凹陷,形銷骨立,和從前那位萬千風華的孟侯夫人毫無幹系。

孟興解釋:“母親被夢魇折磨多年,藥石無醫。怕你擔心,從不讓我們提起。”

季罂看着母親,想起上次生離的場面已經是十年前,她幾乎快想不起當時是何種心情,隻記得父母親要将她送走。

“阿罂是你嗎?”聽見兄妹的聲音,妙谛額上青筋鼓出,枯瘦如柴的手摸索着找尋季罂,“你回來了!”

季罂握住她的手,慢慢到床前坐下,“娘身體有恙,怎麼不讓兄長告訴我。”

“你别聽你兄長胡言。”因為病情的緣故,妙谛的視力大不如從前,她微笑着掩飾眼底的無神,緊握着季罂的手,“其實娘很好,不過是年紀大了,多了些小毛病。”

孟興摸着腦袋憨憨笑道:“是我胡說八道的。”

母女多年沒見,這次見面難得,該有許多話要講的,孟興說完便不打擾,悄悄退下,把房間留給母女二人。

妙谛攥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目光深深望着女兒,嘴唇嗫嚅着不知說什麼,眼角便撲簌簌落下兩行淚水,“阿罂,苦了你。”

當年迫不得已送走季罂,讓她至今都無法諒解自己,“你在娘的身邊衣食無憂,若是當初沒有送你走,怎會這般……”

妙谛情緒反常,季罂沒有多心,隻以為她是因為當年抛棄了自己心存内疚,“娘放心吧,山上什麼都有,不比家裡少,我沒有受過苦。”

妙谛見她衣裳不俗,膚色瑩白細膩,也知道她沒有說謊,但心裡那分愧疚始終都嵌在那兒,好似紮了一根刺。

向來冷靜的妙谛夫人不知何時成了憂郁的婦人,抱住季罂不住落淚。

母女倆誰也沒有訴說苦楚,季罂笨拙地哄着,不知道母親為何改變如此巨大。

公王段替她批過命,直言她天性無情,少恩寡情,她不知道那是何意。那些所謂的苦痛遭遇,其實在她看來都不值一提,就說當年的碎骨極刑,骨碎肉腐,魂飛四散,活活疼死在水牢,也沒有覺得那是多慘的經曆,年少和親人生離就更不能左右她的情緒了。

在妙谛沉浸在傷心中時,季罂按她的手腕。

靈識相通的刹那,一縷陌生且無比強悍的氣息暴湧了出來,前所未見的力量,幾乎要将她吸納進去。

好邪的魔怨之氣!

而且這股氣息流竄的速度非常快,極其靈敏,幾乎沒有任何停滞阻塞,直接撞進季罂的丹田氣海,把剛凝聚起來的渾厚靈氣攪得七零八落,紊亂不休。

她還是凡人之軀,被魔氛侵染,精氣迅速枯竭,一股腥味湧上喉嚨。

毫無疑問,就是魇魔的手段。

能制造恐怖夢境殺人的,也隻有魇魔有這種能力。

但奇怪的是,魇夢蠱存在妙谛身體分明很長時間了,按理說,凡人根本承受不住魔氣長達數年的侵染,妙谛卻隻在近年才出現衰老枯竭之态,實在匪夷所思。

是以季罂猜測,魇魔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折磨人。

那魇魔為何要對一個凡人下魇夢蠱?

季罂不甚明白。

靈氣被魔氛沖散後,她不急不躁,将自己的一縷靈氣注入。

等氣息流竄全身筋脈,肆虐張狂的魔氛也被緩緩推離了靈府,季罂意欲就此揪住作怪的蠱毒,乍一看到妙谛衰老的容顔,稍稍遲疑了。

以她僅有的二成功力,雖不足以徹底拔除魇夢蠱,但探入夢境遏止蠱毒發作,還是有把握的。可是她所修道術,鬼氣兇煞過盛,一旦和蠱毒沖撞,活人會在瞬息被榨幹精元。

季罂遲疑失神的間隙,忽被一縷魔氣纏住,虧得及時封住脈絡,才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探查一番後,她已經摸到了病症深淺,決定晚上的時候再過來,至少要先設法幫妙谛抑制蠱毒的蔓延。

她看着妙谛睡下後,和兄長孟興簡單講了病況,表示自己有辦法醫治,但需要一些時間。

等到夜深人靜時,她沒有驚動旁人,再次來到母親房裡。卻不知孟候幾時回了府,和母親正在房間裡争吵,亦如送她走的那天晚上。

夫妻多年,妙谛和孟侯一直是相敬如賓,常常是孟候說什麼便是什麼,即便錯了也很少據理争辯,但每每涉及到季罂,兩人總會一言不合地争論。

妙谛帶着沙啞的哭腔,情緒激動難抑,“當初你堅持要送她走,我應了,這些年你不要我與她相見,對她不聞不問,我也認了。隻是你作為她的生身父親,如何能做到如此冷漠殘忍,不近人情。”

孟侯道:“孟家族人數百口,豈能因她一人,棄全族人不顧。”

“不要再拿孟家作借口。”

妙谛根本不想聽他大義凜然的道理,“我隻問眼前,你知不知道這十年她是怎麼過的,師門欺淩她的時候,你這個父親在哪裡?你可曾有過一絲悔恨和心痛!”

像是撞倒了什麼東西,哐當碎在地上,房間裡也跟着墜落的聲響安靜了下來。

随後便聞妙谛嗡聲斷斷續續的啜泣,孟候顫聲道:“師門驅逐,定是她做錯了事,做了錯事受罰理所應當,不必為她開脫。”

季罂心中怪異,有點酸澀感覺,這是什麼呢,她捂住心髒的位置,不可思議地笑了下,懶得再聽下去。

她走下石階,打算過會再來,裡面又再次傳出了妙谛的冷笑,“試問多大的錯,要敲碎她的骨,弄瞎她的眼?”

季罂猛然頓足,目光落在腳下晃動的燈影。

“二十七根旋風釘釘入皮肉,生生挫斷一身骨肉。那是我懷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就這樣被他們一寸一寸剝蝕,折磨得奄奄一息。她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該有多冷,該有多痛,我恨不能替她承那非人極刑。”

季罂驚住。

原來,她都知道嗎。

腳尖蹭着晃動不止的燈影,妙谛的啜泣聲回蕩在耳邊,逐漸飄遠,她仿佛什麼也聽不見了,眼前隻剩下一片搖曳的鬼影。

直到啟門聲将她拉回現實,孟候狼狽地從房間出來,神情錯愕,震驚,惱怒,諸多複雜的情緒全部交織在那張臉上。

季罂裝作才來的樣子,“爹,我來看看娘睡了沒有。”

孟侯點頭,“嗯。”

她搓着手,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一時尴尬得很。

“季罂……”孟候面露猶豫,似有話要和她說。

季罂怕他接下來要問的話自己沒法回答,忙道:“爹有什麼話明天說吧,我先去看娘。”

無視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季罂快步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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