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她們跟着那個小眼睛走遠,兩顆腦袋又冒出來。
“她們被騙了?”
“這裡的男人都是騙子。”
“我們快跟過去看看。”
隻見小眼睛走在前面,一邊給兩人引路一邊道:“我家離的不遠,正好同你們走一段路。”
“你們村是不是挺多光棍的?”看着越來越偏僻的路徑,季罂還有些激動。
小眼睛笑道:“可不是嘛,我們這地方女人少,娶妻難。”
“那是什麼原因?”
“犯九女星了呗。”
這狗東西挺會怪人,怪天怪地,怪九女星不給女人。
季罂心中腹诽,也不說話了,存心要看這狗東西搞什麼名堂。
“季罂。”紅玉姬忽然喚了一聲。
“怎麼了?”季罂看她滿臉凝重。
紅玉姬道:“有東西跟着我們。”
季罂左看右看,也未發現異樣,但紅玉姬鬥篷下的手已經握訣。
地火忽明忽暗,在這青天白日并不顯眼,但因為過于陰冷而寒徹骨髓。
“怎麼忽然冷起來了。”小眼睛攏了攏手臂,笑眯眯指着前面顯露瓦房的村落,“到了,那裡就是我家了。”
然後對兩人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路上不安全,要不二位姑娘先到我家住一宿,明日再趕路。”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季罂彎起嘴角,“借宿就不必了吧,我們身負要事,還急着趕路呢。”
見兩人不中套,小眼睛霎時換了一副嘴臉,“到了我們的地界上,雁過也要留下三根毛,可由不得你們去不去了。”
季罂做出為難的樣子,“我們也就問個路而已,你這又是何苦呢。”
小眼睛獰笑道:“你這麼美,不就是故意在勾引我,裝什麼貞潔烈女。”
他撲上來抓紅玉姬,還未碰到一根頭發就已經被踩在地上。
季罂忙道:“輕點輕點,凡人經不起你這一腳。”
然後又假仁假義和小眼睛道:“她脾氣不大好,你多擔待啊。”
“臭婆娘,找死。”小眼睛死到臨頭嘴還挺硬。。
紅玉姬在男人臉上用力碾了幾腳,然後拽着頭發将人拎起,按進了路旁一個水塘裡。
“……額。”季罂牽強地解釋,“她可能覺得你需要洗洗頭,你的頭确實好臭啊。”
小眼睛被灌了一肚子水,在水塘裡撲騰着冒出來,口裡咕咚咕咚吐污泥,仍不服輸地叫罵。
紅玉姬聽不得污言穢語,反手擰住其手腕,小眼睛疼得慘叫一聲,兩個眼球暴漲,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青筋爆開。
“碰過我的臭男人都該死。”
她掐住男人的脖子,冷豔的面容下眸如冰刀,指甲掐進皮肉,寸寸扣進,小眼睛面部逐漸由紅到紫,不多時便斷了氣。
“都說不去了,非是不聽。”季罂歎着氣,捂了捂臉,有些不敢瞧這過于慘烈血腥的畫面。
“要不是你多事,會惹來這些麻煩。”
紅玉姬倒也不是真抱怨,隻恨弄髒了手指,她嫌惡地蹙起眉心,召來地火,将男人屍體焚得幹幹淨淨。
季罂坐在水塘邊的石頭上,“你說有東西跟着我們,是什麼?”
“你反應太慢。”紅玉姬實是懶得多理,理好亂了褶的衣裙,招呼季罂趕路。
這時村落裡忽然傳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呼救聲,由遠而近,似乎朝着這方來。
季罂從石頭上下來,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褴褛的女人從路口倉皇奔來,嘴裡恐懼地高聲喊着,“殺人了,殺人了。”
女人看見兩個姑娘,像看見救命稻草,上來撲抱住季罂的腿,驚恐地回望身後追趕來的人,拼命搖晃她,“他要殺我,救救我。”
濃稠的血從女人的額頭滲出,沿着眼窩淌落下來,覆蓋大半張臉,但眼眸裡的害怕和絕望仍是顯見。
“姑娘,你起來說話。”季罂快讓她搖昏了頭,抓住手将人扶住。
怒罵聲緊随而至,吵吵嚷嚷,隻見幾個漢子提着柴刀和斧頭。
紅玉姬操手站在原處,臉上壓着風帽,看不清下面是何表情,但她這樣遠站着,好似寒氣攝人的冰雕,把方圓數裡都凍了起來。
氣勢洶洶追上來的男女被這種氣勢震懾住,齊齊噤聲,莫名畏懼地往後退了幾步。
女人躲在季罂身後,攥着衣裳,“救救我。”
季罂問:“他們是你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