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栀道,“嗯,然後呢?嚴小姐想說什麼?”
嚴婉雙手叉腰,“所以我要告訴你!你等着!等到下次再見的時候,我的醫術一定會比你高出十個層次!你一定會輸的。”
看她這樣有志氣,蘇栀也沒打擊她,眼尾上揚,帶着勾人不自知的媚态,“行啊,那我等着。”
嚴婉被她看的小臉一紅,躲開她的視線,心裡不知是誇是罵的來了一句,“狐狸精!不過…還挺好看的。”
嚴婉轉身要走,蘇栀叫住她。
“幹嘛?”
蘇栀一句話說的意味不明,“勞煩嚴小姐轉告嚴大人,白雪山的風景很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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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以後,謝衍知馬不停蹄的入宮彙報情況,蘇栀一人回了定安侯府。
快一個月沒回來,蘇栀推門進房間時,竟還有些陌生。
青鸾過來倒茶,“姑娘,你剛走的那幾日,夏府來過人。”
蘇栀抿了一口,“夏二小姐?”
青鸾道,“算是吧,是夏二小姐身邊的丫頭玉珠,說是二小姐在府裡犯了錯被夏夫人請家法,來拿了藥還說希望日後姑娘回來,能去見見夏二小姐一面。”
蘇栀面上不顯,心中卻泛起嘀咕。
蘇依明明知道自己與她身份特殊,見一面都會引得有心之人懷疑,時刻都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但一想到那日親眼所見蘇依和宋子揚的接觸,蘇栀還是決定去見她一面。
一個是普通婢女,另一個是丞相府的小姐,如何名正言順的見面呢?蘇栀絞盡腦汁才想到一個法子。
定安侯府和丞相府距離不遠,春日裡最是适合放紙鸢,蘇栀在紙鸢上畫了隻兔子,讓元翊在離丞相府不遠的地方放的高一些。
她與蘇依的第一次争吵,便是因為一隻兔子的歸屬。
那時,她率先獵到了一隻野兔,蘇依一把搶了過來,硬要說是她的。
蘇栀那時生氣了許久,總覺得如果告訴父皇,那隻兔子是自己先獵得的,父皇就會對自己多一些關愛。
其實硬要說,她與蘇依之間說要有什麼深仇大恨也沒有,就是彼此看不順眼,自己嫉妒她得父皇歡心,而她嫉妒自己事事都要争第一。
十幾年過去,積怨已深,再相見時蘇栀也對她沒什麼熱淚盈眶的感覺。
月明星稀,蘇栀翻進丞相府的巷子,輕手輕腳的敲響了那隐隐透出燭火的房門。
蘇依将房門打開一條縫。
“說話。”蘇栀開門見山。
蘇依把門打開,“姐姐,你先進來。”
蘇栀進了門,“有話快說。”
“我要參加狩獵大典。”蘇依說的輕描淡寫。
蘇栀皺了下眉,“蘇依,你看看我是誰,我是定安侯府謝世子的侍女,不是定安侯府的世子妃。”
蘇栀覺得她可能是瘋了,她好歹還是丞相府的小姐,她都成不了的事,自己怎麼幫她?
“姐姐得謝世子青睐,這樣小的事,你不會辦不到的。”
蘇栀看着她,謝衍知今日入宮,皇帝把狩獵大典的相關事宜全權交給了他安排,塞個人進去,的确不是什麼大事。
“你怎麼不去找辰王幫你?”蘇栀問道。
蘇依驚訝一瞬,随後平靜下來,“我自有我的打算。”
“蘇依,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姐姐,你必須幫我!”
蘇依看起來像朵柔弱的薔薇,此刻倔強的盯着蘇栀,倒是讓蘇栀覺得自己像個咄咄逼人的壞人了。
“傷怎麼樣了?”蘇栀問。
蘇依稍怔,搖了搖頭,“無事了。”
蘇栀大概明白她要幹什麼了,“丞相府和西遼國破有關系嗎?”
蘇依沒有說話。
“紙鸢為契,下次要見我不必去定安侯府,放一隻紙鸢即可。”
蘇栀躲過巡視的官兵,從定安侯府的後門回到了房間。
房間内特意熄了燭火,昏暗一片。
蘇栀将面罩摘下來,回想蘇依的話,拿着火折子點燃了燭火。
對于那場戰争,最後讓甯皇下定決心出征的是夏丞相的一篇奏折。
不出意外,真正的夏意也是死于夏夫人之手。
蘇栀的腰忽然被一隻手扣在懷裡,下巴被人捏住,緊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
房内落針可聞,蘇栀聞到鼻間飄蕩的冷杉香料的味道,放松下來,擡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粘膩的水聲在黑夜裡此起彼伏的響起。
半晌,謝衍知呼吸急促的松開她,額頭相抵,“跑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