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知呼吸一滞,擡手将蘇栀的衣衫褪到腰間。
感受到他指腹的溫度,蘇栀咽了咽口水,紅暈慢慢爬上臉頰。
謝衍知将藥粉倒在帕子上,覆上蘇栀的傷口。
房内隻點了兩盞燭火,昏黃的燈光映照在蘇栀白皙嬌嫩的肌膚上,謝衍知躲開視線,喉結還是不由自主的滾了滾。
帷幔不知何時散了一地,房間溫度升溫,二人都有些口幹舌燥。
蘇栀攥着裙子,眼睫低垂。
從進來開始,他們便沒有說過一句話,謝衍知沒問她為何會受傷,她也沒問謝衍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謝衍知拿起紗布,輕輕繞過蘇栀身前起伏的弧度,手頓時顫了一下。
“謝衍知……”蘇栀側過臉,暖光色的光将少女精緻的臉部輪廓勾勒的完美,“我今晚其實……”
“讓開讓開!都讓開!”
樓下不合時宜的傳來官兵推搡的聲音,蘇栀的視線看向那扇門,聽起來好像離他們已經很近了。
床榻上還滿是染血的紗布和帕子,自己身後的傷口開門便可看到。
“快收起來啊!”蘇栀手忙腳亂的收着東西,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的“嘶”了一聲。
謝衍知幹看着,不幫忙就算了,還十分悠閑的将自己的衣衫扯松。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栀有些着急,“你還看着,快……”
一瞬間,謝衍知掀起被褥,迅速的還在二人的身上。
還不等她有所反應,自己已經被謝衍知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二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天地萬物似乎停止了動作,整個世界安靜一片。
謝衍知多情的桃花眸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蘇栀一顆心仿佛被滾燙的熱水融化,整個人溺死在他柔情的眼眸中。
謝衍知偏頭聽着外面的動靜,蘇栀此事才想到自己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肚兜,默默的将手放在胸前,眼神閃爍不定。
“哐當”一聲,官兵毫不客氣的推開房門,卻見除了床榻上的兩盞燭火以外,整個房間昏昏暗暗。
房内充斥着暧昧的氣息,透過帷幔,他們隐約可見兩個身影一上一下的躺在塌上。
在做什麼,不言而喻。
正當衆人思索着要不要往前時,床榻上忽然有一人伸出長臂,掀開了一道口子,露出的那張臉邪肆俊美,眼神不耐,眉宇間充斥着戾氣,像是下一秒便要勃然大怒。
“這…這不是謝世子嗎?”一人小聲道。
謝衍知語氣凜冽,讓人聽了不寒而栗,“還不滾?等死嗎?”
“是是是!”
幾人被吓了一遍,立馬連滾帶爬退出房間。
錯亂的腳步聲在門外逐漸遠去,謝衍知低頭,看着少女緊閉的雙眼和绯紅的臉頰,心中的煩躁壓下去一些。
可轉瞬間,謝衍知又瞥見枕邊放着的染血的紗布,怒火再次湧上心頭。
蘇栀等了許久,直到感受到那股危險的氣息在自己身邊消散,才慢吞吞的睜開眼。
謝衍知背對着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蘇栀知道他生氣了,畢竟今夜自己的舉動太過冒險,将整個定安侯府的安危置之不顧。
可是,她那日看到那封信時,真的不敢想太多,隻怕遲一日,便又找不見那封信了。
直到此刻冷靜下來,蘇栀後背發涼,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什麼,若不是謝衍知猜到自己的心思,若不是他及時出現救了自己,後果不堪設想。
于情于理,蘇栀都覺得自己應當跟他道個歉,“我…我今日……”
“蘇栀,你愛我嗎?”謝衍知的聲音全然不見方才的氣勢,聽起來倒是有些自嘲,“為什麼,一定要瞞着我?”
蘇栀想都沒想,開口便急切道,“謝衍知,我愛你。”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蘇栀本想下床抱抱他,可是腳一着地,又想起自己此刻衣衫不整。
“我…我是害怕你……”
“害怕我為了定安侯府的安危不讓你去,是嗎?”謝衍知緩緩轉身,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蘇栀被他熾熱的目光盯得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我沒這樣想,我隻是覺得我可以自己解決。”
謝衍知被氣笑了,可以自己解決,那她身後的傷算怎麼回事?
“蘇栀,你到底還瞞着我多少事?煤礦的事你不想說我不逼你,可是你今夜的行動是為了什麼?你想殺了陛下?還是想去拿什麼東西?還有,竹林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何會讓你如此重視?你不信我會助你殺了雍王,為姨母複仇嗎?”
一連串的問下來,蘇栀啞口無言。每一件事她都能解釋,可此時此刻,卻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謝衍知唯恐情緒上頭吓到她,轉過身去,冷靜了一下,“你休息吧,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說着,謝衍知走到門口,剛準備開門,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停在原地,“還有夏意,若是我不追問,你也不會告訴我的是嗎?蘇栀,你信任我一下,好不好?”
沒等蘇栀做出任何反應,謝衍知拉開房門,退了出去。徒留蘇栀一人,目光呆滞的坐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