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栀看過去,這才發現周圍全都是平北的人。
昭華咬牙切齒,“你若敢讓他們動手,我皇兄和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怎奈,淳熙壓根就不打算搭理她,目光始終停在蘇栀身上。
“淳熙,你在這裡對我動手,難道不怕讓整個平北給我陪葬嗎?”
“陪葬?”淳熙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天癡狂的笑了幾聲,全然不見素日裡冷靜自持的模樣。
昭華看的有些害怕,“她…她是個瘋子吧?”
蘇栀聲音涼的像含了塊冰,“敢和瘋子合作,你更是瘋子。”
昭華被怼的無話可說。
待到淳熙的笑聲止住,她忽然擡手注視着自己手腕處的傷口,聲音細而輕,“我要殺了你。”
蘇栀繡眉輕蹙,還沒聽清她說的什麼,她便立刻嘶吼起來,“蘇栀,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淳熙一朝令下,周邊的侍衛立馬揮着刀要砍過來。
昭華吓的閉眼。
詩情早已準備随時上馬,可蘇栀方才想上去,便看到了淳熙身後閃過的身影,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
“都給我住手!”
直到此刻,所有人才注意到,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早已悄無聲息的控制住了淳熙帝姬。
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不敢再輕舉妄動。
“阮鶴軒?”昭華睜開眼睛,帶着死而後生的喜悅和激動,“你…你快去找我皇兄。”
蘇栀剛想要翹起的唇角又收了回去。
阮鶴軒眼神微沉,朝着昭華低吼了一句,“你閉嘴!”
蘇栀原以為是雲行令在京州擁有足夠多的眼睛,所以阮鶴軒才會出現在此,但從昭華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已經相識許久了。
“你…你是何人!”淳熙還在掙紮,但絲毫沒有作用,身體仍被身後的男人,牢牢鎖住。
蘇栀似是嘲諷的張了張嘴,“所以令主新的合作夥伴,是辰王?”
阮鶴軒躲開她的目光,沒答。
巷子口傳來官兵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幾人都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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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帝姬在被官兵帶走時遭逼刺殺,昭華公主現如今被陛下幽禁在宮中。”謝衍知将鴨翅上的肉剃下來送到她嘴邊,“以後,萬萬不可如此魯莽了。”
蘇栀雙手托腮,嗅到香味後張嘴咬進去,卻沒有說話。
謝衍知不知道自己回了京州以後還見過阮鶴軒,蘇栀從未把他當作知己朋友,但當她得知阮鶴軒并未參與雍王謀反一事時還有些高興,畢竟雲行令在江湖的号召力不容小觑。
自己要對付賢妃,必然無法繞開宋子揚,他擁護宋子揚無論出于什麼目的,都已經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想到這兒,蘇栀也不難猜出,難怪自己住進清音殿那日,他能夠出入皇宮。
蘇栀歎了口氣,憑心而論,她并不希望一個如此危險的人成為自己的對手。但想想也是,一個會把西方惡龍繡在身上的人,又會是什麼善類呢?
謝衍知見她一直悶悶不樂,忍不住捏捏她的臉,“想什麼呢?說出來給我聽聽。”
蘇栀手指卷着發絲,偏頭看他,“謝衍知,你還記得那個雲行令主嗎?”
謝衍知臉色微變,點了點頭。
“我…”蘇栀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就是…來了京州以後,我還見過他。”
寂靜的殿内傳來突兀的一聲“啪嗒”,謝衍知手中剃肉的小刀掉在了案上。
蘇栀低下頭,眼睫微顫,有些不敢看他。
過了一會兒,謝衍知重新開始動作,仿佛并不在意此事,“幾次?”
“兩次。”說完後頓了頓,蘇栀又補了一句,“算上今日,三次吧,今日是他救了我。”
說罷,蘇栀便準備迎接他的質問與怒火,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隻是安安靜靜的剃着肉,臉上沒什麼别的變化,還十分愉快的說了句,“那以後有機會見到,好好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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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蘇栀在養心殿等甯皇下朝,昨夜她想了一夜,還是覺得此事應當告知甯皇。
宋子揚和阮鶴軒都不是省油的燈,謝衍知如今已經明面上站在了太子一邊,若是日後出了問題,謝衍知也會沒命。
甯皇起初并沒有什麼驚訝,直到聽到蘇栀告訴他阮鶴軒的年少舊事,恍然間變了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