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發達廣場邊的街角咖啡廳門前銅鈴輕響。
季晨推門而入,很快就找到了坐在吧台另一側小桌前的kit姐。
二人隔空交換了一個目光,季晨走過去坐在了kit姐對面。
今天的季晨并不像那天一樣梳着利落的高馬尾,一頭黑長發披下,額前空氣劉海稍微蓋過眼鏡一些,襯着一身成套的運動衫,倒是多一些随性。
kit姐遠遠就笑臉相迎:“看你樣子,是打亂你的運動計劃了?”
“不會,”季晨從容地應道,“來回路程也當鍛煉了。”
在季晨點了一杯冰美式之後,她面向kit姐笑了下,直接開門見山道:“還以為我已經從備選方案中被踢出去了。”
kit姐垂眸,笑意漸漸變得難以捉摸:“所以你就轉頭給了一個plan b,把你交給我的plan a給pass掉了?”
聞言,季晨面露愕然。
而下一刻,kit姐就把她的手機推到了季晨面前,在二人面前播放了那段匿名郵件中的視頻。
看完之後,季晨松快的神色黯淡了一點,kit姐順勢道:“你可能不知道,你聯絡我的同時,也有人在跟我通報你的行蹤。”
季晨沉默着,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季晨,”kit姐收回手機,繼續說,“我确實很意外你在公司有比我想象中還要高的話語權,但你身上的麻煩好像也比我想得多。”
但聽到這裡,季晨竟然低頭輕笑了一聲:“所以啊,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kit姐眯起眸子,覺得這個笑意好像有些複雜。
“一條繩上的螞蚱?”她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好笑,“你反将了我一軍,我又要怎麼信你?”
季晨對此不以為然,反而往後靠在了椅背上:“但如果不是發現自己公關手段不行,而璨星和普元已經對接完成,你又怎麼會來找我?”
kit姐被噎了一下,卻聽季晨繼續說:“而且不論再怎麼接觸下家……我一天沒離職,一天就算普元的員工。”
“我總不能為了一個虛無定數的下家,去賠上自己原本的工作吧?”
kit姐聞言緩緩蹙眉,意識到主動權好像不知從哪一個字詞開始落到了季晨手裡。
“但你在普元,我也無法保證你不會像視頻裡一樣,臨陣倒戈,”kit姐說,“萬一你……”
“那如果我加入程野團隊的公關組,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季晨打斷道,“不是嗎?”
所以季晨要的不是借調,而是完全的跳槽?
kit姐總覺得哪裡不對,又無法從名為不解的迷霧中撥雲見日。
“你是說跳槽?”kit姐思索了一會兒問,“倒也不是不行,但你态度這麼好,還有附加條件的吧?”
從商談開始,季晨一直有規律敲擊桌面的指尖終于停頓下來,她靠近了桌沿,稍一正色:“薪資待遇你來定就可以,和普元一樣也無所謂。”
“但我确實有三個要求。”
kit姐道:“你講。”
季晨:“一,我會給你一個合适的名單,你需要按照我的名單去找獵頭,組建給程野未來準備的公關團隊。”
如果程野需要獨立,一個強大私有的公關團隊是必不可少的。
對此,kit姐點點頭表示:“可以的。”
季晨繼續說:“二,我會幫你們把璨星架在火上烤,但事情鬧大後程野需要主動提出和解,”
“而發聲明平息衆怒的要求是要從普元把我以正規流程簽走,當作置換條件。”
這個方案對kit姐來說沒什麼損失,畢竟她本來就沒準備這麼快和公司撕破臉。
至于程野……
kit姐看向季晨,覺得程野這性子還真有可能直接答應下來:“我這裡是沒什麼問題,但這個事情最終選擇權在他的,你明白伐?”
季晨點點頭,沒有勉強什麼:“三,如果簽約,我的合約要一年一簽,我不接受長期合同。”
如果說之前兩個要求對于kit姐來說,是個很好理解的要求,那這個要求就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她懷疑這個要求或許來自普元與季晨之間的糾葛,甚至可能牽扯到季晨始終在普元隻是一個組員的那個疑惑。
但既然無關痛癢,kit姐再次點頭答應。
商談結束,二人就近找了一個打印店将意向約簡單簽訂之後,季晨将一個方案通過手機發給了kit姐。
二人在路邊站定,季晨看見kit姐确認方案并露出滿意的表情之後,有條不紊地說道:“這是大概的方案,我今天開始就會幫你落實下去。”
“水軍和平台那裡的費用之後我會通過郵箱寄送給你,但你放心,除此之外我不會有多餘的收費,”季晨話語間滿是老練,“權當是見面禮。”
kit姐對季晨這個人又多了幾分欣賞:“不過你給普元方案又來幫我,算是利用了普元激化矛盾吧?”
季晨笑而不語。
kit姐拍着手止不住贊歎:“你真是蠻有膽量的,把普元都算計進去了。”
季晨聳聳肩:“是普元太自大,覺得拿捏粉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想都不想就用了我的方案。”
說着,季晨點了點kit姐手機屏幕:“這個粉絲我找人查過了,除了不滿意程野之外,對公司也是積怨已久。”
“是呀,現在的粉絲有哪個是好惹的?”kit姐也笑了下,順手取出一根女士煙點燃,“可惜了,普元沒想明白。”
說到這裡,二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手機屏幕上的微博個人主頁上。
那天黑粉鬧事之後,兩邊粉絲就炸了一樣吵了起來。
程野粉絲先瘋一步,痛罵範一鳴不能約束粉絲的同時,又群策群力扒出了疑似鬧事黑粉的微博。
而範一鳴粉絲加入戰場之後,也因為程野粉絲公開粉絲隐私而感到不爽,怒斥對方是小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