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幾個月前，季晨知道自己會從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顧遠這裡，爬牆到标準問題戶程野這裡，季晨一定會覺得自己瘋了。

可放在現在，她隻想弄清一個問題。

她現在不會真的是團偏程野了吧？

季晨也不管這中間還有多少誤會，隻是清理了一下思緒，先應對顧遠：“還好，我也隻是完成本職……”

但沒等季晨說完，顧遠又說：“可能說這個話會有些唐突，但作為阿野和小金曾經的隊長，我還是有些話想借機會跟你說說。”

聽到這裡，季晨腦中一根屬于警戒線區域的神經忽然繃緊。

“阿野人不壞，但黑粉也不少，我聽說你是他七年的真愛粉，”顧遠笑面如舊，“我希望你是真的為他好。”

“之前他的一鳴的事情，我隐約聽說了一些。”

“但START裡面，很多東西并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們都很珍惜共同經曆的時間。”

“所以……”顧遠進一步加深了這個笑容，“我也希望你在工作之餘，不要在START的事業上雪上加霜。”

重新凝神，季晨感覺本就不熱的掌心已然恢複如常，連帶着看向顧遠的目光也清澈了幾分。

她眉梢微挑，擡眸望向顧遠。

在平靜之後，她深呼一口氣，開口說：“很多事情我确實不了解。”

“但在無關我工作的情況下，我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去了解這些。”

聞言，顧遠的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再者，我的工作隻是幫程野進行形象公關和危機公關。”

“你怎樣想我都好，我能出色完成我的工作，我就是一個優秀的員工。”

一通話砸下來，季晨望向顧遠時，鏡片下的雙眸重新掌握了如炬光芒：“謝謝你的提醒。”

“作為程野的員工，START的團粉。”

“祝你新專進一步有好成績。”

“前程似錦。”

·

這邊結束了驚心動魄的初次見面，那邊也停下了第一場錄制。

程野和金時赫走過來時，遠遠就看到kit姐在季晨和顧遠之間解釋些什麼。

“遠哥！”金時赫才出聲，就被程野一下截胡。

“遠哥！你是不是欺負我的小粉絲了！”程野瞪大着眼就走過來，直接被kit姐一把推住。

kit姐皺眉：“你消停點，這麼多人看着，”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等下又要被人說隊内不和了……”

程野瞥了一眼季晨，随即啞火。

“小粉絲，遠哥是這樣的，”程野走近季晨，“他就這大家長性格，我都懶得和他計較。”

顧遠看着程野就一聲失笑，隻看着他扯皮，卻沒有拆穿。

“行啦哥，”金時赫也笑笑，“季晨人挺好的，我記得季晨好像是團粉吧？怎麼會計較呢？”

“剛才她還跟我打聽程野以前的事情，準備要給程野洗白呢。”

季晨和kit姐同時看向金時赫。

kit姐道：“就你會打小報告？”kit姐伸手點點他的眉心，“那是我讓她來問你們的。”

季晨聞言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站在他們之間，忽然有些不知從哪個身份立足。

黑粉？團粉？真愛粉？

重新望向程野，季晨竟有些迷茫。

如果在之前，她應該會發消息給菜雞野，問問對方的意見。

可現在……

季晨握着手機的手漸漸收緊，在迷茫中進退兩難。

“季晨！”正在這時，蘇冉遠遠沖她招手，“你過來看一下這個，我有點講不明白。”

季晨如蒙大赦，松一口氣之餘，她和kit姐交換一個眼神，就小跑向了蘇冉的位置。

趕到蘇冉身邊，季晨很快切換了工作狀态。

“什麼東西講不明白？”季晨問。

蘇冉失笑，輕推了季晨一下：“你這個工作狂……”

“我在救你啊，傻子。”

季晨一陣恍然，然後後知後覺地笑起來：“那我真是謝謝你啊。”

“你這謝不情不願的，”蘇冉假意生氣，看着季晨又有些心疼，“剛才顧遠這麼說你……好過分。”

就見季晨低垂着眸子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搖了搖頭：“有什麼好過分的，程野是他隊友，我又不是。”

蘇冉看着季晨的模樣還是有點對顧遠不爽，小聲嘀咕道：“可你就不難過嗎？”

“難過啊，”季晨如實應道，“可難過又有什麼用。”

“就像站在你的角度，你會偏袒我那些不合理的缺點，”季晨捏了捏蘇冉的臉，“站在顧遠一個隊長的角度，去替程野權衡利弊同樣無可厚非。”

“所以我也站在我的視角，替我辯駁了啊。”季晨得意地笑了笑。

回想剛才，季晨在失落之餘，倒也是真的有了些暗爽。

沒想到怼自己愛豆，竟然比對程野還要來得有意思？

這就是這麼多人辱追的原因？（注①）

蘇冉努努嘴，重新掃了一眼顧遠：“那你還祝他事業有成？”

“站在中立視角，祝他事業有成有問題嗎？”季晨說，“再說了，這次專輯有我一部分貢獻好吧？我也算是個投資……”

話還沒說完，蘇冉晃了晃季晨的手，指向季晨身後不遠處。

季晨一個回頭，看見程野鬼鬼祟祟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