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晨有些擔心金時赫和顧遠會跟程野說些什麼，眯眸審視程野道，“怎麼了？”

程野從口袋中摸出一枚徽章，丢給了季晨。

還沒來得及反應，季晨的手已經先于大腦一步，上去接住了飛來的東西。

攤開掌心，一枚有些歲月痕迹的LOGO徽章映入眼底。

“這是……”季晨視線微頓，“出道徽章？”

程野聽了當即笑起來：“我就知道你肯定記得。”

“那時候我特地去做了十個徽章，”程野一步步走近，“我們五個一人兩個。”

季晨記得，在START出道時，官博有發過一條微博，是他們幾人别着徽章的合照。

但那時候她還以為是公司或者是顧遠的手筆。

看着手心的徽章，季晨喃喃道：“你怎麼想到做這個的？”

“團魂嘛，”程野雙手插袋，“那會兒也不知道後面會這樣，但起碼也是一個念想。”

“每個人都多一個，一方面是備着怕丢了，一方面是覺得如果有重要的人，就用這個方式去證明。”

季晨感覺自己手中的徽章分量忽然重了，她稍做猶豫，将徽章塞回了程野手裡。

“你對重要的人的判斷太草率了，”季晨同時也有點想不通，“而且，你突然送我這個幹什麼？”

“我看你有點不高興，”程野半彎下腰，湊到季晨面前，“别不高興，遠哥他性格就是這樣。”

“小金也是嘴上沒把門，”程野歪頭，笑起來時眼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虎牙若隐若現，“但我不一樣，我很喜歡你。”

“不是假話。”

僅僅一瞬間，季晨眼前的程野和腦海中腦補的菜雞野竟微妙地重合。

好像如果菜雞野真的是男生，真的在眼前，就會是這樣的一個模樣。

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好像正在名為成見的壁壘下，正不斷躁動着要沖破桎梏，季晨下意識後退一步。

“行了，”季晨說，“馬上要繼續錄制了，你準備一下該就位了。”

聞言，程野也重新站直。

隻是本是要轉身，他卻回頭在季晨腦袋上揉了一把，然後将手機交給季晨：“剛才我手機忘了上交，”他咧嘴一笑，“現在上交應該還不晚吧。”

季晨接下手機，看着程野重新走向燈光之下。

望着他的背影，手中手機傳來了震動。

一條全然無關的APP推送亮起在消息通知最頂端，下面是一條藏着共處時秘密的微信提醒。

【小太陽：化妝結束了就趕緊過來，其他藝人都就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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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拍攝正式開始，幾位觀察員所圍繞的大屏幕上，也在嘉賓出場以及自我介紹之後，開始有了進展。

小白花許嫒在分房間時先一步選擇了最邊上的位置，而女強人金薇則是順着搞笑女安琪想要睡邊上的意願，選了中間床位。

在各自安置，又等待晚餐的期間，許嫒幾次觀察金薇，然後靠近套了近乎。

“姐姐，聽說你是做AI戀愛科技的？”許嫒坐在床邊，歪頭看着金薇，“聽着好厲害，能給我說說嗎？”

金薇似乎有些意外許嫒的主動搭話，在鋪完床之後，面對着許嫒說：“就是在我們的APP裡，輸入指令來調試出一個自己覺得合适的配偶。”

“然後AI會通過你和它之間的對話，去修整這個配偶的行為模式。”

“最後，以這個成品模闆，去找到另一個與你相稱的用戶。”

許嫒一陣恍然：“那真是很高級又便利的手段了。”

畫面一切，鏡頭回到攝影棚内。

曹禮傑聽着許嫒和金薇的對話，有些認同地點點頭：“這個軟件挺有意思啊，”說着，他戲谑一笑，“哎，這不會是《請戀》某位贊助商派來的植入吧？”

其他人附庸着笑笑，小小妖也跟着開口：“這要是正式面世，簡直是社恐福音。”

坐在小小妖身邊的梁冰也點點頭：“這個軟件看起來還能注意到我們自己都忽視的習慣，這點還挺好的。”

大家都隐隐表示認同，而黃禹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季晨瞥見此狀，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正在此時，kit姐走過來，将程野監聽耳麥的對接設備交給季晨。

二人都沒說話，隻是心照不宣地交換一個眼神，繼續各自盯着鏡頭前的進展。

果不其然，黃禹又開始了自己的表演：“這樣的軟件确實很方便啊，”緊接着他話鋒一轉，“但說實話，操作難度太高了。”

“也不是我想潑冷水，”黃禹面露難色，“說實話，這樣的軟件如果真能做成，應該早就有測試版本了。”

“不過好歹是來了這個節目，”黃禹說着就面向鏡頭，“如果有什麼有能人士，務必給我們這位女嘉賓一些幫助啊。”

黃禹将“女嘉賓”三個字說得極重，聽得小小妖和梁冰臉色都不算太好看。

金時赫坐在她們邊上，正好感受到了蔓延過來的尴尬。

正巧程野也暗中踢了踢他，給他發了一個訊号。

金時赫左右看看，很快領會了身邊的意思。

“老師哥，我聽你好像很懂的樣子呢，”金時赫笑起來，雙眼一彎，“那看起來你好像也可以幫上金薇姐是吧？”

黃禹稍頓，似乎肚子裡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說辭：“那倒不是，畢竟在這樣天馬行空的設想裡……”

“他啊，”程野忽然打斷，啧啧搖頭，“估計難噢。”

在耳麥滲開的細微電流聲中，程野無視了黃禹的愕然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了攝像機後，他那位隐匿于暗處的指揮官。

就見程野嘴角緩緩揚起，淩厲的視線像是要把遠處季晨眼中微末的認可拆吃入腹。

“小金，黃禹老師是在書房看紙質文學的人，”程野道，“你怎麼能勉強他去玩這麼先進的東西。”

“不懂事，”程野緩緩扭頭，“老師，我代替小金跟你道歉。”

“抱歉啊，有些人就是名氣大了，不知道‘冒犯’兩個字怎麼寫了，”就見程野帶着他“虛心認錯屢教不改”的招牌笑容，縱火一般對黃禹點了點頭，“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