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才輸入一行字，程野的聲音就懶懶地傳來：“範一鳴……瓜？”

季晨的手頓在原地，猛地轉頭看向程野。

明明剛才還閉着眼的人……怎麼突然就醒了？

那剛才呢？

裝的還是睡的？

沒來得及進一步思考，程野已經撐手從桌上起來。

他伸手搭在椅背上，很自然地将季晨環在了臂彎之内。

側臉不斷貼近，直到肌膚相隔的距離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你想知道他的瓜，問我不就好了，”程野說，“這我熟啊。”

季晨思索着回頭，又覺得有點尴尬地往後挪了半個身位。

“那你……”季晨清了清嗓子，視線躲閃了一下，“你說一點璨星壓下來的黑料。”

程野一下就來了勁：“你怎麼知道璨星壓了不少黑料？”

季晨伸手點了點屏幕：“出道這麼久，如果說顧遠這樣的老好人沒有黑料我能理解，但範一鳴給我的印象來看，他不像是會一點黑料都沒有的人。”

程野一副醍醐灌頂的樣子，順便來了一個舉一反三：“有道理啊！”

“所以在你們這類人的眼裡，他和我是差不多的類型？”

季晨嘴角抽動了一下，扯了扯笑：“你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

這麼一說，程野明顯就爽到了。

他樂滋滋笑了一下，就開始給季晨複盤。

“其實他算不上有什麼黑料，單純就是，先天性格缺陷，”程野嗤笑了一聲，就說，“你是不知道，他那個老媽，沒比程祥好到哪裡去。”

“什麼意思？”季晨問。

“我也是不小心聽到老高說的，”程野環顧周圍一圈，貼着季晨耳廓小聲說，“他老媽知三當三，還把原配小孩氣得沒了。”

“你沒發現至今沒有他爸的消息嗎？就是因為他現在還是個私生子，見不得光。”

季晨聽得震驚了好久，面向程野時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你确定是真的嗎？不是高總開玩笑嗎？”季晨有些語塞，“如果是假料營銷，那……”

“不可能的，”程野若有其事地說，“我之前本來是準備去找老高理論的，然後就在辦公室外賣呢聽老高說幫他擺平了這件事。”

說着，程野還有點不爽：“還裝模作樣說要幫我說話……”

季晨聽到這裡，忽然覺得有些說不清的違和感。

可話堵在嘴邊，一時半會兒又難以說到事情的痛點。

于是季晨也沒深究，繼續問：“還有嗎？”

程野認真思考了一下：“好像……是他以前讀書的時候被霸淩過，然後不小心把人打進了醫院。”

“說到這個，”程野搖搖頭，“我還以為他挺能打，結果每次都是在那裡裝慘。”

季晨又感覺到一陣違和感閃過，看向程野時愈發覺得START的關系撲朔迷離。

如果說僅僅按照程野的說法來看，範一鳴或許真的有一點難以言說的苦衷。

而以程野的性子來說，其中多半也有點誤會。

可START裡面，難道隻有程野和範一鳴兩個人嗎？

其他人看透了裡面的問題，為什麼又不幫着和解呢？

季晨這麼想着，目光停留在了搜索頁面上。

“高總之前有明示改捧範一鳴的原因嗎？”季晨問。

程野倒是一下被問住了。

“他？”程野撇撇嘴，“他有病又不是第一天了，說不定是覺得我管不住，想着把他拉起來可以讓我有危機感呗。”

程野聳聳肩：“可惜了，我不吃這一套。”

季晨聽到這裡徹底陷入了思維的迷宮裡。

思索良久，她重新拿起手機，點開了範一鳴的聊天窗口。

-子曰：下半個月我可能沒時間，如果有需要的話麻煩盡快

發出去消息後，季晨就把這條消息當作了留言，将手機放去了一邊。

可範一鳴的回複卻比想得還要快一點。

-範一鳴：後天方便嗎？

-範一鳴：地址我定

季晨盤算了一下時間，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但緊接着，身邊就襲來一陣寒意。

緩緩回頭，就見程野眯起了眸子緊盯着自己。

季晨打了個牙祭，就準備安慰：“放心，我處理完就回來，不會……”

“我送你去，”程野見季晨要回絕，一把捂住她的嘴，輕挑一掃而空，“不可以拒絕，這是陳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