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噩夢,讓江城頭疼欲裂。
更可氣的是,一早醒來所夢内容便被忘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一顆痛得幾乎要爆炸的頭顱。
這股頭痛一直持續了好幾天,回校後江城還為此去校醫室拿了止痛藥。
“H省校園足球杯”進入決賽了,地點在三亞,季安已經收拾包裹跟隊離開。
開始還有時間在扣扣上和江城聊天,這幾天已經完全失去蹤影。
江城沒認真計算過,但他身邊确實安靜了許久。
還有半個月便要暑假,有些科目的暑假作業已經提前布置,這讓江城也忙碌起來,把季安抛到了腦後。
為了讓暑假能有更充裕的時間,江城一般都會選擇在假前把作業做完。
他以為生活會繼續無風無波,不過是在學習上忙碌一些。卻沒想到,因為季安的長時間離校,有些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又一次單元測試,江城成績遙遙領先。
蔣正興特意在班級裡點名表揚江城,對他的勤奮和努力表示認可。
同時在周一升國旗的時候,當着全校師生的面特别嘉獎,鼓勵大家向他學習。
先不提江城當時有多麼尴尬和無措,就說高一9班的學生。面面相觑,相對無言,臉上寫滿了嫌棄和不屑。
從那天起,江城在班裡就變得微妙起來。
尤其是9班的班長李澤睿,對江城的不滿幾乎就寫在臉上。其他人好歹還掩飾一二,他是絲毫不掩飾。
甚至以他為中心的那一幫學生,都開始有意無意的在班裡孤立江城。
彭周感覺到了班裡的變化,但并沒放在心上。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季安,他壓根都不想管。
如果江城被人打了,看在季安的面上,彭周或許會出面。但江城又沒被校園暴力。
别人不願意和他玩,自己也不能逼人家吧。
誰讓他整天陰氣森森,古裡古怪。除了季安那傻子,班裡也沒誰願意同他說話。
再次被孤立,江城其實沒太多感覺。相同的事情在他開始上學後就一直發生。
隻不過高中出現了季安這個變數。
他的生活看似輕松了許多,但其實依舊沒人願意靠近他。當着季安的面大家有所顧忌,背地裡卻說什麼的都有。
這些江城都知道,他并不在意。
高一還沒分班,暑假作業格外多。各科老師甚至打印了不少試卷,讓同學們拿回家慢慢做。
發試卷時,總是最後一個才輪到江城。
而發到他手裡的試卷,不是皺的就是破的。
面對這些小刁難,江城并沒有和人争執,而是平靜的收下,然後小心的撫平。
班裡的學生開始在江城路過時竊竊私語,排隊升旗參加活動的時候,也總把他落在後面。
有一天,英語課上,老師叫兩位同學上台進行演練。
先選了成績比較優異的江城,而到第二位學生時,卻沒有人願意舉手。
無法,老師隻好點了一位學生。可當這位學生站起來後,卻道自己不想上台。
英語老師皺眉詢問他原因,他卻說:“江城成績好,看不起他這些差生,他不想和看不起自己的人合作。”
台下發出幾聲輕笑,英語老師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把江城喊了下去。
之後,此類事件越來越多。
各科老師紛紛向班主任反應,使得蔣正興正視起了這個問題,把江城叫去了辦公室。
他開口關心江城的境況,并委婉的告訴他,他現在在班裡的情況很不妙。
“人是群體動物,老師知道你是一個獨立的孩子,但人還是需要同伴的。”
“在一個集體中,太過不合群的人,往往會被排擠和孤立。”
“當然,這并不代表錯的就是你。”
“你不需要去同化自己的思想迎合别人,但老師希望,在某些方面,你也能為了别人做一點改變。”
“即便這個改變微乎其微,但老師相信,總有人能看到你的努力。”
“老師也會幫助你的······”
江城:“······”
“如果實在不願意,也不必強求。但你确定你能受得了,高中三年在班裡形單影隻嗎?”
“而且,和班裡的同學關系太差,也會影響各科老師對你的印象。”
“言盡于此,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
剛開始,江城确實不在意。
可當蔣正興和他聊了一次後,江城發現,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不在意便能不受影響。
極度看重成績的他,不太能接受自己被各科老師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