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唔!”阿滿幽怨地望着元星伽。
元星伽笑嘻嘻地問道:“怎麼樣,好不好吃啊?”
見阿滿又說不了話便将他口中的冰挂拿了出來。
元星伽故作神秘地說道:“我還聽說在這冰挂上澆點辣子,味道更佳呢。”
很明顯就是無聊戲弄阿滿了。
阿滿大着舌頭道:“小爺……别尋阿滿開心了。”
“元公子。”女使的聲音打斷了元星伽要說的話。
元星伽揮手大聲問道:“是有什麼事?”
梳着雙環髻女使見元星伽腳踩交杌也面不改色笑盈盈地道:“公子,我們主人擔心您無趣,特意交代奴帶着您在院子裡逛一逛。”
這院子有什麼好逛的?
元星伽很是費解,從交杌上跳下來,“不用了,我有幾冊書麻煩你幫我找一下。”
說完就跑回屋子裡過了一會兒才出來。
她将自己方才寫好的紙條放到了對方手中,還很客氣道:“麻煩了。”
女使哪裡經得她這麼客氣,連聲應諾。
阿滿見人走了,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小爺今日這般和顔悅色?”
自從元星伽那次救了自己,他就看出來自家小爺是個嘴硬心軟的,膽子也是越發大了起來。
元星伽聽這話啧了一聲,伸手便将探過來的腦袋推了回去。
“你當你家小爺這麼蠢的嗎?”
寄人籬下要是那麼嚣張,他們主仆二人可真就要完了。
阿滿抱着自己的腦袋嘿嘿了兩聲。
這廂站在屋外的大伴看到女使遞給自己的字條,有些躊躇。
女使福了福身,“元公子隻說想看這幾冊書,煩請您留意些。”
從陛下對這位小公子的态度來看,她的仕途未來必将青雲直上一帆風順的,他自然是不敢怠慢。
大伴搓了搓紙,歎了口氣道:“這要是平日裡好說,可問題是現下卻是無法離開這裡,自然是尋不見。”
能找到這幾卷書的地方怕是隻有……
“什麼事?”容潋的聲音迅速叫二人噤聲。
大伴回身,隻見容潋披着玄色大氅走了出來,襯得他膚色愈發冷白。
大伴道:“奴原想着小公子在院子裡無聊,便叫女使帶着小公子四處瞧瞧免得悶壞了。”
他說到這裡,便将手中的字條遞到了容潋面前。
“隻是沒想到小公子想要尋這幾本書來看看。”
容潋掃了一眼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他咳了兩聲,吩咐道:“你将她帶到西苑裡叫她自己去看吧。”
西苑就是陛下的書房,一般隻有陛下和極為信任的人才能進去。
大伴心下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隻是低聲應承。
“别叫人到處亂跑。”容潋留下這句話便進去了。
大伴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乜了一眼身側的女使,道:“剛才主子囑咐的,你可聽見了?”
女使低眉斂目地道了一句是。
他們這邊的話很快就傳到了元星伽的耳朵裡。
元星伽站在西苑門口盯着守在門口的守衛,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同領着她的女使道:“你确定你家主人是這麼說的嗎?”
她心中暗覺蹊跷。
自己一個客人進主人家的書房這合适嗎?
女使也覺得很奇怪,總覺得這不像是他們主人的作風,但鑒于這是自己親耳所聞,她不敢有疑。
她笑着道:“這确實是主人親口說的。”
她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那兩個身強體壯的侍衛,又将視線落在跟在她身後的阿滿道:“公子,這裡面奴便不能進去了,總管大人已經在裡面等您了。”
元星伽明白她的意思,使了個眼色讓阿滿站在這裡等她就行了。
甫一進去,隻見那日在廊下煮茶水的人站在那裡,見她過來笑容可掬地道:“公子來了啊。”
熱情得叫元星伽害怕。
元星伽總覺得這人像人販子,眸子不自覺地添上了幾分疑惑。
大伴見人拘謹,知道是自己把人吓到了,連忙稍稍收斂了笑意,“小公子,我家主人說了,您有什麼需求隻管與我說就可以了。”
說到這裡,他又補了一句,“畢竟您是我家主人的救命恩人,說是以身相許都是不為過的。”
他說完這句話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說得有些誇張了。
平時拍龍屁的話說多了,一下子沒拉住。
然而,他心中暗自揣測,陛下對小公子的青睐,似乎猶在當年的裴大人之上,若真要陛下以身相許,也未必不可。
“不!”元星伽驚恐,她連忙擺手,“以身相許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