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蘇西的曾曾曾孫走入森林,這是個銀發藍眼的小家夥,一路在泥水裡歡蹦着。
這時他突然聽到森林深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
他循聲而去,就見森林中央的空地上,擺滿了月光一樣的石頭,上面或坐或站,具是些俊男美女,有金發碧眼,紅發藍眸,還有一個正抓着蜻蜓研究的小姑娘。
最吸引人的還是還是這些石頭最中央,一個貌美的紅發精靈,她盛裝打扮,依偎在一個高大的男子懷中。
二人身後站着幾個半羊半人的怪物,随着銀發藍眸的男子吹動排箫,那些怪物随之舞動,一旁的幾個俊男美女也打着拍子,紅發碧眼的精靈“咯咯”地笑。
他聽到她稱呼這些怪物為“孩子”。
一曲畢,銀色長發的男子抱起懷中的精靈,寵愛地親了親。
光線扭曲,一個比之前幾個怪物都要巨大的半羊人顯露了身形。
祂挑逗着懷裡的精靈,抱着她轉身,朝森林深處走去。
正看得入神,之前那個抓着蜻蜓的小姑娘突然跑到了他身邊。
“曼斯·菲爾德?”
金發碧眼的小姑娘瞪着眼,有些生氣地看着他:“你奶奶呢?怎麼沒把你看好?”
她嘀嘀咕咕,似乎有些生氣,那口吻令曼斯想起了自己的祖奶奶。
牽上曼斯的手,蘇西将他帶出了森林,看着一個紅發碧眼的男子将他帶進去,小姑娘揮了揮拳頭:“下次别再來了!”
然而到了下一年,森林的妖精聚會再次開啟,那些人神混血化作的精靈也聚集到空地上,蘇西再次看到了自己的曾曾曾孫。
他混入精靈群中,随着節拍舞動,還搶走了小潘神的帽子。
這些半羊半人的怪物縱容地看着這個與祂們血脈相連的小弟弟,邀請他加入妖精的集會。
歎了一口氣,蘇西跳到父親母親懷中,一展歌喉。
彩蝶翩遷,螽斯歡唱,小鹿躍到月光下,迷途的羊兒們圍攏而來,在泉水邊撒歡。
小潘神們載歌載舞,與在場的精靈共享金色之泉。
到了尾聲,潘神撒下祝福,阿卡第娅勞累了一年的土地再次豐潤,精靈們也歡呼起來。
貝提瑞絲牽着潘神的手,和祂一起沉入地底。
父母們去找樂子了,小潘神們也沒閑着,這天祂看到一個父親拿着臍帶失魂落魄地埋在了公羊雕像下。
祂迫不待及地搓了搓手,顯露了真身。
讓祂想想,這次該要什麼好呢?
小人與異國公主
那天褚珊珊還是來到了那個男人的葬禮。
她沒有進去,在冰冷的馬路牙子點了一根煙,熏人的煙霧嗆得她肺疼,她把煙按滅在下水口,嘴裡罵罵咧咧。
這時褚珊珊看見挂了她電話的楊柳離開了會場。
她面色蒼白,步履踉跄,褚珊珊想要跟上去,卻接到一個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她皺起了眉。
褚海平的情人懷孕了,他自己不方便出面,走的褚珊珊賬戶。
褚珊珊來到醫院,空氣中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她親眼看着父親派來的人帶着那女的把孩子打掉。
情人的年紀比褚珊珊還小,眼睛都哭腫了,從人流室出來面色蒼白。
找個比自己爹還老的對象,不就是為了錢?把用掉的避孕套撿回來,傻裡傻氣,白白傷了自己身體,何必呢?
她爹又是個政客,不能鬧出醜聞。
男人,永遠是權力事業大過天,子嗣也隻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回到家,褚珊珊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摔,看到在客廳裡剪盆栽的母親俞慧琴,腦門“突突”直跳。
喊來張媽給自己倒杯酒。
俞慧琴看了她一眼:“你啊,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穿得又是什麼衣服?”
瞥了眼褚珊珊的黑色皮夾克,破洞牛仔褲,恨天高,俞慧琴深吸一口氣。
“那個男孩子呢?現在怎麼樣了?”
“之前醫院的賬單都寄到家裡來了,血癌呵?”
猛灌了一杯酒,心裡的窩火稍微下去點,這下又猛地燒起來。
她轉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母親:“你監視我?”
明明線下結了,也沒留地址,哪來的賬單!
“哪是監視,說那麼難聽……你忘記了?三院的院長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突然帶着一個男孩上門就診,人又當天不行了,你任叔叔可不得上點心嗎?”
一剪刀把最後的雜枝剪斷,俞慧琴退後一步,左看右看,又操起剪刀把最頂上的一朵花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