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那麼突然地消失了兩天。
這期間,白營按原定安排,轉移走了最後的人員。
這兩天裡,紀青鸾極其熟練地撿起自家主将留下的爛攤子,一邊盯着這些人操練,一邊處理着大小軍務。
她把那些從女支營裡帶出來的倒黴蛋們全都審問了一遍,這才知道這幫愣頭青,都是被不安分的新來營女支們擺了一道,弄了出“借刀殺人”。
宋憐應該是被營女支們合夥灌了藥,再故意引着這群如狼似虎的小年輕,去糟蹋人家好好的良家兒郎。
紀青鸾早就聽說這宋憐漂亮的不像話,也注意到搞事的人,都是剛進營沒多久的前朝罪奴。
她聯想到自家将軍最近的種種反常,瞬間就琢磨明白了,這個宋憐是誰。
天啊,萬一這些兔崽子一個沒控制住,真的把那誰那什麼了,之後估計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别看宋大将軍拒人千裡之外,天天一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實際上的她,可是很記仇的好不好?
别說睚眦必報了,簡直是加倍奉還!
她家将軍也真是,這麼個敏感人物,不放在府裡藏好了,帶到營裡來幹什麼,這不純添亂。
這下好了吧,差點讓人給害了,看将軍下次還敢不敢了。
紀青鸾捋清楚前因後果,趕緊把這幫子倒黴催的兔崽子打了頓,遠遠地安排到别的駐紮地去了。
這些人可千萬不能在将軍跟前晃悠了,指不定哪天讓将軍想起來,狼就深夜蹲到她們床頭開餐了!
好在,罪魁禍首都還在女支營裡困着,那裡現在被狼群圍的死死的,一個也跑不了。
*
宋碧冼将累昏過去的李景夜送回府中便走了。
她打馬回營,神清氣爽地走去女支營區,帶出被狼群着的伶風衆人,親自下場審訊。
狼嘯軍在幾個軍裡,是對軍女支最好一支。
她本來就是因為李景夜的緣故,才特地将這些人接到狼嘯,沒想到,陰差陽錯裡,竟讓這些人對李景夜愈發懷恨在心。
宋碧冼從不打男人,但敵人除外。
她今日心情好,隻一段段地砍着這些人的指節,投給一旁的狼當零食啃。
見這些人再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了,宋碧冼抓起魏氏的頭,淡淡道:“事情我已經清楚了。某種程度上,你也算幫了我,我不殺你。”
他很識貨,李景夜的滋味很好。
但她的人,隻有她自己能動。
魏氏顫顫巍巍地看着惡狼繞着他的身體深嗅,他被砍光了的雙手尾指還滴着血,那狼循着血腥味擡頭,就要去舔舐他指節上的碎肉!
“啊啊啊!宋碧冼!你和你養的畜生都這麼護着這個賤人,早晚會被他迷惑反噬,死在他身上!”
魏氏已經被吓破了膽,好看的臉龐猙獰着,他歇斯底裡地咒罵,隻求宋碧冼給他一個痛快!
宋碧冼按住狼頭,讓它别沒出息地舔髒東西。
她殺過那麼多人,比這更多的髒話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根本不在意魏氏說什麼。
那狼有些幽怨地看着王,明明是王切肉喂它的,它隻嘗了兩口就沒了,還不夠塞牙縫兒的。
宋碧冼就着周圍嘤嘤唔唔的男人哭罵聲,拿出來一壺烈酒,當着他們的面往裡面撒着各種藥粉。
這是連謝搜羅出來的剩下的催發藥,還有些,是連謝自己弄來當對比參考的。
現在這些藥物全都被她順手帶走,一并下到了酒裡,比他們喂給李景夜的,隻多不少。
她早就卸了這些人的下巴,防止他們咬舌自盡。
等她将最後一個人灌完,随手摔了酒壺,揮揮手讓人把他們送回女支營裡去了。
送他們回女支營的人,開始樂不開支地跟姐妹們傳消息。
因為頭兒說了,女支營這兩天被狼圍住沒能享樂份,都用這些人“補償”了,誰想去誰就去。
她們隻要注意别弄殘了就行,人還要再扔虎贲軍去。
“唉,這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們惹頭兒幹嘛?”押送這些醉醺醺男人回去的女兵有些感概。
“你們是沒去過外面吧?我們營,因為很多原因,對男人都有優待,就連這營女支過的日子,也都比外面那些廉價花樓的男人都好。”
頭兒本來就對男子特别好,再加上最近沒再打仗,這些人是不知道她有多瘋狂,太歲頭上都敢動手腳!
她可是聽說,虎贲的營女支一直過的挺慘,經常缺人。
虎贲對她們狼嘯軍積怨已久,從這邊撥過去的人,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隻會讓虎贲的那幫孫女,愈發地将怨氣發洩在這些人身上。
到時候,即便這些後宮裡出來的男人手段再多,也會被磋磨的不成人形,瘋瘋癫癫地被捆着接人。
漱十逆着人離開的放向找到宋碧冼,他是過來領罰的。
自李景夜易容水平過關後,他便放李景夜自己在白營裡行走,沒有再時時刻刻跟着。
如今出了這種事,是他的失職。
但他沒想到的是,宋碧冼隻是點點頭,對他說了句:“沒有以後。”
這件事,就這麼輕輕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