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來的太密集了,再這樣下去,她們會全軍覆沒!
宋碧冼察覺到對方似乎尚未發覺越族的重要性,隻是将她和多瑪作為重點攻擊的對象,窮追不舍!
她和隊裡的副官商議,決定兵分多路,每一支都找兩個人,扮作她和多瑪的樣子,往不同方向逃離!
計劃本來很順利,這些無名騎兵在下一次攻擊時慌了動作,猶豫着,不知道要去先追哪一支逃兵才好。
可這種手段沒到兩天便失去作用。
這些人不知道用了何種手段,在五支分開的隊伍裡,準确地找到宋碧冼!
宋碧冼在黃沙中持刀死戰,殺意冷峻如鐵!
可對面人數實在太多,雙拳難敵四手,還是抗不過太多。
若不是對面還在試圖活捉宋碧冼與多瑪,她們也沒法逮到機會,在假意投降中突然暴起,利用風向灑藥投毒,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宋碧冼拉着多瑪,在親兵咬牙大喝中,殺出一條血路,反方向突圍,奔逃在蒼茫的沙漠中。
夜裡,溫度驟降。
靠着多瑪辨認地型,二人終于找到一處石窟,躲藏了進去。
宋碧冼的右臂受了重傷,本該是紅色的血,流出來卻一片深紅。
刀上也有毒。
多瑪動作迅速地灑着連廊與他們分别時塞上的藥粉,給宋碧冼包紮。
他年紀雖小,卻不是嬌生慣養的少爺。
他在這種見慣生死的草原上,從第一次被襲擊的害怕過去後,便迅速适應了流血的場面。
草原兒郎的血性,往往在危機關頭,愈挫愈勇!
多瑪和宋碧冼都不在乎什麼男女大防,兩個人默契地我撕衣你上藥,共同讨論活着逃出去的辦法。
衣帶系回去的拉扯間,宋碧冼懷裡的書信掉了出來,是李景夜寫給她的那些。
她低頭去撿,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沒有什麼來由,隻是一種被卉熾賣過很多次,從而衍生出來的直覺。
借着多瑪在石窟外,偷偷利用他們越族的夜鷹相互通訊的時候,宋碧冼不聲不響地,将書信全都扔進了火堆裡。
第二日,多瑪與宋碧冼循着商量好的路線,去找另外一支小隊彙合。
他們走了整整兩日,這兩日間,二人隻能赤裸裸地暴露在半沙化的平原裡,毫無防備。
但,無人追來。
果然,是信有問題。
楚宮中。
得知上京與宋碧冼的消息斷了,卉熾一手托腮,一手敲着禦座上的金扶手。
她神色如常地上了朝,在百官跪地之時,笑地愈發“和善”。
這回,她是真的生氣了。
*
陸厭書身手迅捷,他仿佛長了對翅膀,翩然又快速地掠進琅院。
他一路上跑的急,隐在府中各處的狼在陰影中盯上了這個飛馳而過影子,有幾個起身追着他,跟他一齊跑進了宋碧冼的院子。
陸厭書顧不得敲門,一把震碎門栓,推開門便問李景夜:“宋将軍失蹤了,她信中可與你有什麼交代?”
他說話間,身後陸續跟進來三五匹惡狼,還有幾匹晃在院子裡,想要進來。
近處的狼群,見陸厭書沖王窩裡落單的伴侶語氣不善,即使記得這個味道是熟人,也伏低了身子作勢威脅。
“嗚赫——”
“噓——!”
李景夜及時吹響了口哨。
口哨吸引了惡狼們注意,它們齊齊看向李景夜,見他擡手前推了推,命令它們:“回去!”
衆狼已經學會聽口哨聲,也記得王後的味道。
它們見王後打着同王一緻的撤退手勢,隻得死死地盯着陸厭書,一邊後退,一邊低聲示威,警告陸厭書——不要輕舉妄動!
見這幾匹成年狼都退了出去,李景夜趕忙上前關門,将狼群擋在門外。
失蹤?怎麼會失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