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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魏阿姨沒有告訴她,大約是怕更多關于女兒的謠言被散播出去,愈演愈烈。
傅青頌本來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她隻能隐約猜到任詩怡的變化應該和秦程有關,可若真是這樣,恐怕她家裡人就更不會說了。
再繼續耗下去也沒有意義,而且時間越來越晚,傅青頌不好繼續逗留了。
離開之前,她最後試探地說道:“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秦程,您了解嗎?”
原本觸及家中隐私,魏阿姨應該反感的,可前幾天秦程安排的宴會反而幫了傅青頌,此刻她歎着氣說道:“看來傳聞是真的。你們到哪一步了,打算訂婚?”
傅青頌下意識想說“那倒沒有”,轉念一想,改為模糊的詢問:“如果要訂婚,有什麼不妥嗎?”
“……妥不妥當,還要看你的感覺,還有你家裡人的意思。隻能說秦程和詩怡不合适。”她欲言又止,看得出來是話中有話,“不過究竟合不合适,還是要在長期相處中去體會,兩個人在一塊,細節是最重要的,青頌你能明白阿姨的意思嗎?”
傅青頌隻能點點頭:“我會再和家裡人商量的。”
她告辭出門,樊時歡的車還在門口停着。傅青頌上車的時候他正在放搖滾樂,震得人心髒和耳膜狂跳。
見她回來,樊時歡就将音量調小了,同時開始往外倒車:“聊得怎麼樣?”
“沒聊出什麼來。”
“那你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樊時歡擡眼看她。
“不是還有幾天時間嗎?到時候後悔也不遲。”傅青頌想的是,進可攻,退可守,她還是個穩妥居上的人。
不料樊時歡冷笑一聲:“你不會以為哪兒都能買到後悔藥吧。我不是陸尹珩,你要想跟我合作,最好還是提前想想清楚。”
“你有這麼急嗎?看來‘郁林’的情況比我想得要精彩啊。”其實傅青頌也挺懷疑的,眼前這個樊時歡,真能和公司裡那幫老狐狸搞内鬥?怕是那幫人也看不上他,倒不能說他是個沒有計較的,但在那些人眼裡樊時歡估計就是個沒經驗的青瓜蛋子,不足為懼。
但她到底沒有說出口,畢竟現在坐的是他的車,傅青頌怕自己出言不遜,半路被他推開門扔下去。
“總之秦程已經收到邀請了,他到時候肯定會來的。”她說。
“你倒是不急,但也夠簡單的。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或者說至少不會讓‘扶峻’失望。”樊時歡說道。
傅青頌開始思索,他這句話到底有幾層含義。她其實有點心慌,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這個選擇到底對不對,因為話已經說出去了,接下來的行動權完全握在樊時歡手裡,就算是最差的結果,也不會對“扶峻”造成不利影響,甚至那樣的話秦程應該會更加無所顧忌地促成和“扶峻”的合作。可是别的,她好像就管不了了。
“你要是騙我,也沒什麼。至少還能讓可夢看清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她從最初上車開始就對他和林可夢之間的事有很大意見,樊時歡發現了。隻是因為她現在也沒什麼立場去阻攔,所以才一直隐忍不發,隻是冷嘲熱諷。
對于傅青頌這句話,樊時歡居然也沒有反駁,像是認了下來。那一刻傅青頌險些以為他要良心發現了——如果不是她兩天後看到新聞的話。
當晚,樊時歡把傅青頌送回家就離開了。先前林可夢是上了陸尹珩的車,她沒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來到傅家,等傅青頌回來。
林可夢今年的年假還沒用,她周一請了一天假,打算和傅青頌出去逛街,不然她們休息的時間實在重合不起來。
傅青頌回家以後沒有多說,她洗漱完就和林可夢一起躺在床上,兩人像大學時那樣一塊聊天,聊着聊着就都睡了過去。
第二天出去逛街的時候,兩人又留意了周邊的情況,林可夢挽着她的胳膊說:“哎,之前懷疑秦程監視你,但我怎麼沒覺得有人在跟着你?一切都挺正常的啊。”
“那就說明秦程不是在随時随地監視我,隻有在特定情況下他才會找人盯着我。”傅青頌之前就想過這個可能,此刻平靜地說道。
她們下午走累了,就停留在一家香薰店裡,這裡可以進行熏香DIY,傅青頌現在正在做的是一種添加了安神香料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