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月颔首應道:“在下确實知曉,此事說來話長,兩位不如先随我去往潭底,不然等會兒其餘道友過來,有些事就不好辦了。”
對此溫舒容和秦霓雲自無意見。
三人各自取出一枚避水珠,簡單施法後,各有一圈淡藍色靈光升起,護持己身。
在她們跳入潭水的瞬間,一層無形結界自碧水寒潭周邊升起,擋住了後續到來的修士,由此亦引發了不小的波瀾。
一盞茶後......
溫舒容在距離祭壇十丈遠外停下,秦霓雲立于其身旁。
至于蘇天月,此刻距離祭壇僅丈許遠,眸光複雜。
過去一會,她緩聲開口:“古元秘境是一方小世界破碎後,形成的世界碎片,這座祭壇内,封存着那方小世界殘留的一絲世界本源之力,到如今,經曆無數年變化,形成了兩件先天靈寶。”
聞得此言,秦霓雲淡聲開口:“敢問蘇道友,此事道友是從何處得知?”
蘇天月轉過身,眸光莫名。
“待時候到了,兩位自然會知曉。”
溫舒容想起先前那番變故,心内有了一番猜測。
“蘇道友說這裡有先天靈寶存在,那麼之前那番爆炸,難不成就是這兩件寶物引起?”
“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
“先天靈寶,全盛時期激發後,威力不亞于大乘出手,先前那番爆炸,動靜雖大,卻隻相當于元嬰自爆,應該是圍繞靈寶外層的禁制引起。”
秦霓雲望向祭壇,滿腹疑惑:“那裡空無一物,蘇道友所說的靈寶真的存在于此麼?”
蘇天月灑然一笑,“當然在,我有何理由欺瞞二位?”
溫舒容好奇道:“先天靈寶非同小可,莫說我等金丹,就算是大乘修士,看到後也會竭力争奪,蘇道友将這一消息告訴我們,想必不是毫無目的?”
蘇天月并未回答此問,隻意味深長道:“兩件先天靈寶均已具備獨立意識,除非它們願意,否則沒有人能讓它們認主。”
秦霓雲接過話語:“若是這樣,我等也幫不上什麼忙。”
“不。”蘇天月搖了搖頭,“我曾推算出一則卦象,兩件靈寶最終會着落在兩位道友身上。”
溫舒容想起一事,當即開口:“據我所知,太一宗曆代宗主對占蔔一道極為忌諱,明令禁止宗門修士修習卦術,更不允門下弟子同卦修交好。”
蘇天月語氣莫測:“溫道友,我連同門都殺了,還會在乎這樣一條宗規麼?”
秦霓雲看出了一絲端倪,“蘇道友不準備在太一宗久待?”
蘇天月沒有否認,“待時候到了,我便會離去。”
“這先天靈寶,蘇道友可知具體是什麼?”
“兩位設法将它們喚出,自能見到,至于具體用何法子,需要兩位自行摸索。”
溫舒容有些猶豫,而今,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原本的預料。
夢境中,她并未聽聞先天靈寶出世的消息。
眼下面對這番情形,也不知該如何去做。
如此想着,右手腕忽然一熱,她垂眸看去,不解道:“師姐,你這是......”
秦霓雲面上帶着一絲笑意,“師妹可還記得宗門的玄明心法?”
溫舒容點頭,“當然記得。”
玄明心法是淩霄宗開派祖師獨創,宗門弟子隻要晉階至金丹境,均可修習。
此心法需至少兩人及以上共同施展,可讓施法者暫時心意相通。
眼下的情形,若用此法,并無不可。
兩人意見達成一緻,面對面盤膝而坐,同時施法。
蘇天月在旁看着這一幕,心内若有所思。
......
半盞茶後,玄明心法施展完成,自此刻開始,直至撤去靈力,溫舒容心中所想,秦霓雲均可知曉,反之亦然。
溫舒容心中微有些不自在,師姐心思空靈,她卻不是如此,為了喚出先天靈寶,她隻能強迫自己不去多想。
兩人簡單商議一番,開始嘗試不同法子。
先向祭壇注入靈力,未得結果,然後攜手走到祭壇中央,亦無發現,試着蓄力攻擊空處,同樣未有收獲。
就在她們思索其餘法子時,變故突生。
一道毫不起眼的微弱白芒憑空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她們。
因速度過快,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溫舒容隻覺左手掌心一陣刺痛,垂眸看去,發現被劃開了一條細長的口子,鮮血不斷湧出,滴落在地。
一旁,秦霓雲也有相同的遭遇。
鮮血不停滴落,兩人默契的沒有止血,隻因祭壇地面正在發生着驚人的變化。
落下的血液像是活了過來,繞着祭壇一圈,形成無比繁複的圖紋,最終層層勾畫,定格成兩隻血紅的鳳凰。
同一時刻,祭壇上空,忽有七彩光芒顯現,氤氲流轉。
溫舒容擡眸看去,隻見一隻通體青綠的琉璃玉笛以及一把呈現為淡棕色的古琴淩空懸浮,威壓赫赫。
須臾之後,古琴化作一道流光,朝她飛來,琉璃玉笛則飛向了師姐。
先天靈寶認主,溫舒容于冥冥之中,知曉了它們的名字。
笛喚滄瀾,琴名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