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屹拉開衣櫃,祁言的衣服已經都歸納到右側,左側應該是特意留給他的,他大多是黑灰色系衣服,與一旁的白色系形成鮮明對比,收拾完以後,他大肆欣賞起來,莫名覺得他們的衣服還挺配。
晚飯左屹吃了整整兩大碗燴飯,他打着飽嗝收餐碗,準備去洗。
祁言攔住他:“吃飽了休息會,我來洗。”
“不行,做飯的不洗碗,所以以後你負責做飯我負責洗碗。”左屹麻利地收完碗,拿到廚房清洗。
祁言唇角一勾,沒再堅持自己洗這個碗。
收拾完廚房,祁言已經不在客廳裡,左屹回到主卧聽到房間浴室裡有水流聲嘀咕道:“剛吃完飯就洗澡,會消化不良吧。”
夜晚似乎變得冗長,他此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平時在學校訓練完已經挺晚的了,回宿舍跟大家聊聊天,刷刷手機沒一會也就睡了,從沒覺得晚上時間過得這麼慢,現在竟然才八點。
做幾組平闆支撐好了,說幹就幹,左屹趴在客廳地闆上調整姿勢,撐了起來。
平闆支撐這個運動需要腹部收緊承擔大部分核心力量,撐到一定極限時大腦容易放空,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被忽略,這不,連祁言洗完澡出來,站在客廳看了他足足三十多秒,他都沒發現,直到祁言一雙修長筆直到不像話的腿走到左屹眼前。
左屹的擡眼順着這條白淨的腿一路往上探,祁言穿了一條白色短褲幾乎和腿上的膚色融合一體,檸檬沐浴露混着體溫的熱氣撲面而來。
視線再往上,不得了,祁言竟然有六塊腹肌,胸前還淌下幾滴沒擦幹的洗澡水,為他的薄肌身材又添了幾分性感,左屹咽結随着吞咽動作滾動,手心開始瘋狂冒汗,這場面真是色令智昏,差點迷了左屹的魂。
不對…他沒穿衣服!?
左屹臉一熱瞬間破功,雙臂一失力胸前猛砸到地闆上,臉頰撞到地闆,疼得他直抽氣。
“沒事吧?”祁言蹲下将他扶起,頭發上冰涼的水珠滴落在左屹的耳尖上,激得他一顫。
左屹幾乎是躲似的避開祁言的肢體觸碰,他坐地上揉着右臉顴骨,嘴裡抱怨道:“怎麼不穿衣服啊。”
祁言:“我晚上習慣這樣睡覺。”
“……”
好好好,上天派你個男妖精來折磨我這氣血方剛的青年,太過分了!
左屹正心中為自己打抱不平,祁言突然湊近查看他剛剛撞地的臉:“青了,臉。”
“親誰臉?”左屹疑惑。
祁言輕輕按了下他淤青的臉頰他的臉又說一遍:“你的臉,摔青了。”
左屹嘶了一聲,吃痛地眯眼。
夜晚,祁言幫左屹塗了化瘀的藥膏,便上.床休息。
房間開着床邊那盞橘色暖光的落地台燈,祁言半靠着床頭在看一本關于天文書籍,左屹刷着手機醉翁之意不在酒,刷着刷着就偷瞄旁邊的人。
“感覺你挺别扭的,其實可以随意一點。”祁言突然說。
和喜歡的人半裸躺在一張床上再随意點就要出事兒了。
左屹心裡憋屈,祁言多大的人了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不穿衣服和别人躺在一起都不成樣子了,還要人随意一點!是把誰不當男人了!?
“沒有啊,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我有什麼好别扭的。”左屹解釋。
祁言放下書,溫柔地說:“你還記得我們睡過。”
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對啊……
左屹清了清嗓,說道:“嗯哼,也就幾年前的事兒。”
那是六年級期末的一個平常夜晚,那段時間他們家的公司出了點小狀況,爸爸媽媽要去外地出差幾天,左祁兩家住鄰棟,于是臨出發前,老宋将他托付給祁言媽媽幫忙照料一日三餐。
那天吃完晚飯,他回家寫作業,結果家裡瞬間黑下來,他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黑。
他喜歡在水下被水流包裹全身,那樣能給予他足夠的安全感。
在黑暗裡五官觀感會被放大,很是可怕。
爸爸媽媽又不在家,他吓得縮在客廳一個小角落哭,就在瀕臨絕望的時候有人敲響了他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