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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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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擢英司大牢的燕昭鵬搖搖頭收回回憶,想他幹什麼,當初救他的時候也不圖他什麼,如今他和自己都好好地活下來了,他眼看着還有出息了,不是很好嗎?隻是沒有想到,燕家竟到了這般光景。算了,這一段因果就這樣了了也好。

燕昭鵬将不知何時嘟起的雙唇埋進皮毛大氅的絨絨的領子裡抱進懷中的手爐,暖着自己常年冰冷的指尖,終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擢英司是先皇成立的專門審查和處置違反大睿刑律的皇親國戚與世家子弟的機構。這裡的世家指的是至少三代為官且三代之内出過一品大員的家族,與各地已經泛濫的世家稱謂截然不同。因此擢英司的大牢也格外與衆不同,隻要是沒有審結定罪的嫌犯,在擢英司的牢獄生活除了沒有自由,比外頭一般百姓日子可是好過多了。像燕昭鵬這樣的世家子弟,雖然家主獲罪但家業還在底蘊又深厚,不論是人脈還是錢物都是盡有的,各方關不關照的不說,單說他在牢中的一應用物,就都是燕府送過來的,除了一些過于奢華器物之外,擢英司大統領揮着手中收到的銀票都接進來了。就是這樣,燕府的老管家還準備日日往牢中給自己看着長大的小郎君送飯呢,氣得大統領用那把銀票給自己扇了許久的風才讓燕府的下人滾。

若是審結定罪,或是需要用刑,這裡的刑具比起其他刑司也并不算可怕,畢竟養尊處優的郎君娘子們骨頭都不硬,随便吓唬吓唬也就涕泗滂沱地交代了;當然若是少有的遇見了厲害的主兒,那大統領自然也有的是手段能對付。

說到這位大統領,可是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狠人,最喜歡長得好看膚色玉白又本領出衆的人才。前不久他就在北歸的雍大将軍麾下看中了一個無比滿意的美人、不,良才,這人正向人詢問能否用軍功換擢英司獄守之職。哼,擢英司的獄守可都是他的人,小校尉眼光不錯嘛。翟大統領是個寬厚人——至少對自己人算得上寬厚,這擢英司的獄守油水頗豐,小将軍征戰歸來也該歇歇了。大統領佟光向身邊人示意,把那小校尉想辦法給他弄過來。

隻是,雍大将軍是何等人?他佟大統領看中的良才雍大将軍又怎能不知道賞識?

雍大将軍麾下潤和大營中,一位身穿紅色束袖長袍的年輕将軍向着中軍帳闊步走來,他身量高挑四肢有力,肩平背直步伐穩重,更兼筋骨風流姿态從容,在粗犷的軍營中行走也如畫一般别有一番風景。主帳兩側的侍衛一齊低頭以示尊敬,他邁過門檻,向帳内人行禮。

座上乃是今上親封一品輔國大将軍雍長齡,他身形高大,肩背寬厚,端坐于禦賜的紫檀木雕雲紋寶座之上,一見來人虎目中立刻染上慈愛,隻不過嘴角的笑容有些刻意。白陽來行禮請安,聽見上座之人高興地說:“小羊啊,來來來,看看聖人剛賜給我的這塊玉。哎呀雕得真好啊,大小也正合适,你看。”雍大将軍說着将那顆整玉雕成的桃仁握在手中把玩給白陽來看。

白陽來看大将軍把玩着玉核桃似乎心情頗好,于是附和道:“這把件大小跟您的手掌相合,雕工亦是精細,看着像真新鮮核桃仁。聖上對大将軍真是皇恩浩蕩。”

雍大将軍看他努力而略帶生硬地應和,有些好笑地繼續說道:“是啊,我一心隻有聖人,難得聖人也将我的忠心記在聖心,為将者得遇明君,我這輩子也是别無所求了。”

白陽來沒想到應了一句還有第二句,當下愣住,一邊反省自己還是不夠圓融一邊盡速地想該如何接下去時,雍大将軍突然口風一變說:“唯有你。”

白陽來一愣之後又是一愣。

雍大将軍将玉核桃小心地放入錦盒中,再将錦盒蓋好,遞給身邊的親兵。等長案上沒有了要緊物事後,他大掌一拍:“白陽來!你個不求上進的玩意兒!男兒志氣當建功立業做萬人之上,可你呢?要用自己的軍功去換個什麼玩意兒?你們都給我下去!那誰,把東西給我放好了!”

一衆人等得令退下,被特别吩咐的親兵抱着錦盒退到一半又應聲回稱了一個“是”後才迅速離開。

偌大的帳内隻剩雍白二人,雍大将軍沒再發脾氣,而是看了白陽來一眼起身轉入後方内室,在榻上坐下。

他揚了揚下巴,示意跟着的白陽來:“說說吧,怎麼想的?”

白陽來反應過來,方才那場戲已然落幕了,此時是自己人之間說話。不過他倒沒有改變什麼,态度依舊,回大将軍的話說:“擢英司獄守收入豐厚。”

雍大将軍是好糊弄的人嗎,他立刻哼道:“哼,你小子,錢在你眼裡淡的還不如水。說,是看上什麼了?非得待在那個位置上才能有?”

白陽來看看他垂下鳳眼說:“我原本平平無奇……”他小心翼翼說:“全靠您擡舉。”

雍大将軍果然立刻伸手拍他了的羊腦袋:“嘿你個欠揍的,又說這個。别來這一套,說你的事兒!老子願意擡舉的人不多,你珍惜着就對了,敢怯懦畏縮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陽來隻好告訴他,自己有個朋友被下了獄,前日聖人下旨整頓軍務正好擢英司有個獄守的位置空了出來。

白陽來說:“他天生矜貴,牢裡的日子不好過……我想若是我做了獄守也照應着他一些。”

雍大将軍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實在,如今的大睿、又是在官場混這麼實在可怎麼行?現在有自己在,他隻要好好幹功勞官職自己自然會替他想着,可官場詭谲,若是自己什麼時候失勢了呢,又或者了他什麼意外自己護不住他,那又該怎麼辦。人還是要自己能立起來才行,踏實沒錯,但滿足于現狀在如今的局勢下是很危險的。

白陽來不好意思地說完就自覺地給雍大将軍泡茶去了,雍長齡眯着眼睛坐在榻上沉思不語。

白陽來将熱水注入茶壺時,雍大将軍說:“你的朋友,是前戶部侍郎的那幾個兒子?”

白陽來停下動作,稍稍回憶了一下才繼續倒水:“不是,我跟他們不是朋友。”放下水壺提起茶壺,白陽來認真地說:“那幾個人喜歡逼人喝酒,我不喜歡喝酒,我跟他們不是朋友。”

雍大将軍說:“哦?”

白陽來将茶盞雙手遞上等雍大将軍接過,他才繼續說:“劉侍郎扣着我軍将士們的饷銀遲遲不給,是想為難您讨好他們尚書,我跟他那幾個兒子喝酒,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替我把文書加蓋了官印好盡早提饷銀而已。沒交情,純為辦事。”

雍大将軍點了點頭:“所以,是金吾衛燕将軍家那位小郎君?”

白陽來手下一頓說:“您知道他?”

雍大将軍說:“當然知道,燕溟燕昭鵬嘛。小時候我們都可稀罕他了,長得是真好看真可愛,本以為會跟他阿爺一樣成個儒将,沒想到那孩子身體不好聽說竟不能習武。嗯,他确實是天生矜貴。”

這話一出白陽來便有些急了,對雍大将軍說道:“他從小身體就不好,在府裡時上下都是精心小意地呵護着,少有不慎他都會覺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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