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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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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按照最初白陽來進燕家時的安排,燕墨聞是準備收他做個義子的,隻是因為燕昭鵬身體不好很早之前便曾有人提議說燕墨聞應該收個義子,把燕昭鵬這個名字冠在義子身上,讓這位義子替燕家真正的大郎君擋災,如此一來真正的燕昭鵬說不定就好了。

對此,燕墨聞隻說了四個字:“居心叵測。”

且不說燕昭鵬這個名字是他父親燕長風老将軍親自為孫兒起的,就說收義子一事,燕家的義子意味着什麼,看看那些聞風而動的玩意兒就知道了。這邊燕家還未置可否,那邊就有一堆人送上門來以各種方式自薦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燕家在九州發了“英雄帖”要遍請四海的郎君來家裡當主子呢!

實在是這一戶門第穩了太久,無數雙眼睛想看他亂。

燕墨聞那時真是不勝其煩。燕府門前一邊站着十裡八鄉的媒人要給他說親續弦,一邊站着大大小小的郎君和他們滿臉殷切的父母要給他做義子。燕墨聞原本因妻子新喪向景帝告了長假,待陪着兒子給妻子守喪完畢準備上朝了,又來了這種事。景帝十分體恤地又給了他無限的假期,讓他“安排好家中事宜再忙國事不遲”。這樣一來,外頭人日日上門,燕家家主日日在家,當真是好得很。

就在燕府門戶緊閉,帝都各府都在等着看他能躲到什麼時候、自己又該趁機加哪一把火的關口,中州玉家奢華龐大的車隊到了。

玉家是燕家的姻親,燕墨聞的發妻、燕昭鵬的母親便是玉氏的大娘子,剛剛坐穩玉氏族長之位的玉天傑就是玉大娘子玉天齊的親弟弟。他帶着家中龐大的車隊浩浩蕩蕩而來,一來就将燕府門前全部人等連吓帶趕地統統驅走了。

玉天傑一身新制的缂絲八寶雲紋長衫精細貴氣,從前後八匹高頭大馬拉着的軒敞馬車中出來後就立在車上,沖着被趕到一旁的閑雜人等氣壓丹田桀骜不馴地高吼道:“我阿姊是燕家明媒正娶、八擡大轎從正門擡進去的長子嫡妻,是先皇親封的四品诰命。她為婆母服過喪,為燕家誕下了長子,便是如今她仙去了,我玉家還立在這裡!我看誰敢越過她,來觊觎我外甥的身份地位!是嫌我玉家的銀子砸不死你嗎?”

玉天傑身量颀長,穿着寬袖長袍站在馬車上更顯高大,他捋胳膊挽袖子叉着腰高聲道:“我,剛剛坐上這家主之位,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正是立威的時候,今日都給我聽好了,回去都給我往四處學說學說,誰敢做我阿姊的位置、敢妄圖威脅我外甥的地位,我玉家的銀子管保、砸死了他!誰不讓我好過,他全家都别想好過!不知道的出去打聽打聽我是什麼人,我玉天傑說到做到!”

話音落,他袍子一撩從車上跳下來,長袖一擺背着手走上台階,燕府正門大開,恭迎這位舅爺入府。

圍堵燕府多時的人群一邊議論着一邊漸漸散去。

帝都一座不甚寬敞的大宅中,管家穿行于庭院之間,将燕家門口人群散去之事禀報給了新上任的尚書令荀焱。荀焱聞言淡淡一笑說:“玉家一介商賈,靠着家中銀錢捐了個六品的官兒,他姐姐活着的時候燕家都沒讓他從正門進過,如今人去了燕墨聞倒肯給他這個面子了。罷了,讓人回來吧,沒什麼熱鬧看了。”

管家躬身應是,然後問:“咱們安排的那些人……”

荀焱放下手裡的銅花剪說:“備着,有機會安排進去。”

荀焱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眼前剛剛修剪過的“富貴延年”盆景說:“年紀輕輕的小郎君,我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酒色财氣你總得好一樣,我連你父親都熬走了,我不信我奈何不了你。”話說到最後聲音簡直是從咬緊的牙關裡擠出來的。

荀焱人如其名性子急愛生氣躁動如火,為了修養出從容風範一直強自忍耐着,每次一生氣就要努力按捺,一強忍就會更加煩躁,可要是忍不住發了脾氣過後又一定會後悔,一後悔就又是一輪又氣又怒。他最羨慕也最嫉妒的就是燕長風,從來都是一派灑脫磊落的樣子,還教出來燕墨聞那樣堪為世家典範的兒子,通身從容氣象令人見之忘俗。不過再厲害又如何,再美滿又怎樣,死的早也什麼都不是,最後的赢家隻會是他。

不要說荀焱,就連玉天傑都沒想到燕墨聞真會給他開正門,他上次走正門還是送姐姐出嫁那次呢,看來自己這次來的很是時候。

玉天傑是特意來告訴燕墨聞他已經坐穩玉家的家主之位了,玉氏全族都已經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了,還要多謝姐夫給他的人手和消息,以後燕家有事他玉天傑必定義不容辭。

燕墨聞喝着茶笑道:“玉郎君不必言謝,方才你在門外不是已經替我解圍了。”

玉天傑說:“我可不是替你解圍,我方才所說一字一句都是發自肺腑、說到做到!我處理好家裡的事之後已經在玉氏宗祠供上了阿姊的牌位,今後不論你娶不娶新人,我阿姊的位份決不能有任何動搖!我家小鳥兒的地位就更是了,你要是想着再生一個好兒子那趁早讓我帶着小鳥兒會玉州去,就是沖着先皇貴妃賜給玉家的絲茶專賣,我擔保玉氏全族也定會将他當眼珠子護着。你自逍遙自在你的,别來讓我外甥先沒了母親再見棄于父親。”

燕墨聞收起寒暄客套的表情,眼睫一瞟便是烽煙無盡,一股肅殺之氣直沖玉天傑而來,玉家主哼聲一笑:我怕你這個!

燕墨聞記得這人沒當家時膽子雖大但行事還算有所顧忌,不想如今做了一家主位反倒更為嚣張了。

他不欲與之廢話,隻是認真道:“不論我今後會否續弦,我兒的地位在整個燕家都永遠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在這件事情上都不要有除此之外的任何想法。”

玉天傑得了他的保證确實松了口氣,畢竟他要真做什麼玉家想攔結果必定是兩敗俱傷。雖然玉天傑也并不是很喜歡玉家,但既然都已經是自己的了,那玉家往後也隻能更好,不能變差。

收義子擋災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若幹年過去,将白陽來帶回家中的燕墨聞再次想起,已經被丢在記憶角落的往事重被憶起,他想了想,今時不同往日未必不能如此安排,但是這無論如何不是最好的安排。

通過一段時日的相處,他發現自己是欣賞、乃至真心喜歡這個孩子的,燕昭鵬也與他相處甚歡。緣分難得,燕墨聞于是隻帶他拜過了祖宗以示鄭重,至于後面的事情,他還要再想一想。

不過他對白陽來的一應待遇安排都是比照着燕昭鵬這個世家嫡長來的,就連讀書也是與燕昭鵬一樣拜在當世大儒的門下受教。

這位先生名叫周觀應,是先帝朝最後一次科舉的狀元,三元及第的大才子,隻可惜他高中狀元的喜訊傳回家鄉後家鄉傳回的卻是他父母的死訊。

周父有喝酒打人的習慣,但他能打的人也隻有自己的妻子。得知兒子高中狀元後,他再去喝酒都不用給錢了,這不得喝個痛快。飲醉後同伴還将這位一團爛泥般的狀元父親送回了家中。周母看着不成樣子的丈夫,想到兒子多年努力終于有了出頭之日,自己也可以安心了,便将早年間準備的毒藥找出放進了熱湯裡喂給周父,然後自己上了吊。她早就不想活了,若不是怕影響兒子讀書早就想死了,如今她拉着這個禍害一起走得幹幹淨淨正好,也免得日後拖累兒子。

周觀應按制應回鄉為父母守孝,但還未動身帝都便亂了,也沒人理會他。那時雖然百姓生活如常但官場暗流湧動人人敏感多疑,他因此竟沒能出城。帝都居,大不易,他雖然極盡節儉但族裡給他湊的錢還是慢慢地花完了。他在城裡找了個偏廢之處搭了個棚子,還準備種些菜蔬養活自己,總之先活下去再說以後。

偏廢之地之所以偏廢當然是有原因的,這處離水源處極遠,就連周觀應這樣從小幹活幹出來的人都要歇三次才能将一擔水挑到家。

隻是他今日從進來就覺得有些不對,這裡平常無人,今日也無人,但周觀應莫名覺得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他挑着擔子站住腳四處看了看,沒有人啊。他想自己可能是累得恍惚了,這幾日都吃得少幹得多可能有些撐不住了,等把水挑回去澆了地就歇一歇。

一轉入自己搭的小棚子和小菜地,周觀應便看見一位錦衣郎君站在那裡。他面朝棚子的一個角落站得很恭敬。周觀應知道那裡是他家鄉的方向,放着他親手刻的父母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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