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習到了晚上，那筆錢又支出了一部分，

之後的暑假變得并不無聊，江姜舒自認為和他熟絡了許多，也知道第一次見面時，明明是暑假，卻說她第二天要上課，自己的課程被安排得滿滿當當，他就坐在自己補習老師的對面，深谙了解晨陽高中學生的補課時間表。

“所以，你早就見過我了？”

顧煜冷漠的語氣，“你猜。”

江姜舒不鬧不怒，溫和的語氣回應，眼睛彎如月牙，“我猜你個頭。”

在花完最後一頓錢，兩人的暑假生活也正式結束了。

再沒有了交集。

一直到開學，她才在路上碰見過他幾回，除此之外，就是路過他班裡時，從透過窗簾，一眼便鎖定他的側臉，流暢的下颌線，他左手托着腮，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右手在紙上寫寫畫畫。

她沒有去找顧煜的理由，卻總是不由自主關注着他的一切，她未曾想過，顧煜也是一些女孩口中談論的對象，隻是過于冷漠，讓人敬而遠之。

高一一年，她從未聽說過，同桌幽幽傳來一句話，“你不知道顧煜是正常，我們年級最出名的男生邵南北你不是也不關注嘛！你的心思都在看這些閑雜書本上了。”

江姜舒将書本合上，露出了封面，“看曆史書籍也算是閑雜書本？”

同桌：……

轉了轉眼珠子，同桌湊近了她，“你，是不是也喜歡顧煜？”

“為什麼說也？”

她指了指斜下方位置上的學委陳秋，“她也喜歡。”

“嗯，我确實有點喜歡。”

同桌沒想到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眼裡面吃驚，“很多人都是藏在心裡的，你那麼大方承認，江姜舒，你果然一副我行我素的态度。”

做任何事情她都是這樣，從不遮掩，大大方方，隻要自己想做，便會付出，隻要自己不想，就随意敷衍了事甚至于碰都不碰。

“我不是這類人，我其實也挺别扭的，但我現在确定了，我要追顧煜。”

“有好戲參與，我能加入嘛，你就當是一個幫手。”

江姜舒點頭。

而她也有了找顧煜的理由。

站在他教室外面走廊等着他，江姜舒視線從遠極近，看着他手揣進褲兜，走到了他面前。

“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了嘛？”她仰着脖頸，兩道身影時不時引起過路人的注意。

冷白色的膚色是大家羨慕的，正所謂一白遮百醜，更何況兩人也不醜，站在一起，莫名般配。

他轉身離開，江姜舒先他一步攔在他面前，湊近他臉頰，“顧煜，我要追你。”

饒想到他的反應，卻出乎意料見到他臉上揚起了笑意，不是開心的，是一股看不懂的微笑，帶着調侃意味。

“你什麼表情？顧煜，你該不會是開心傻了吧！”

他退後了一步，“能别開玩笑嘛？這叫早戀。”

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他就從身邊走過去了。

這算是默認？

至此，江姜舒開啟了追尋他的道路。

他成績很好，江姜舒也跟着努力，就是要同他并肩前行，他每天來得很早，江姜舒也跟着來得很早，在學校門口附近，給他送早餐，與他一同進校門。

他除了解答自己的習題疑問，其他的一概置之不理。

送不出去的早餐自然而然落到了同桌潘盈手中，她倒是吃得嗨了。

約他出去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空，江姜舒是苦悶極了。

追了許久，一點進度都沒有，江姜舒卻不知不覺養成了一種習慣。

放學路上等着他，一眼便鎖定他的身影，“顧煜，你什麼時候才答應我，都一個學期快要過去了。”

“那你也真是持之以恒，追了一個學期都沒有放棄。”

“可你的性子本來就是很冷淡，我又看不出你的回應，我也不是心理老師捉摸不透你的微表情。”她特意強調了“微”那個字。

跟在他旁邊，“更何況，顧煜，你沒有發現，我的成績也提高了嘛，這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勞，要不周末我請你吃飯，算是感謝。”

“不必了，江姜舒，你的成績能那麼好，也少不了你參加補習班的功勞。”

“是嘛，那就是兩者都有，顧煜，去嘛！不然我就說欠你人情咯，你難道不想和我一筆勾銷嘛，欠了人情就該來往咯！”

“不去，沒有空。”

“你假期才去給别人補習，我了解過了，顧煜。”

“不去。”

不論江姜舒如何邀請，他自始至終都是不去。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沉到追憶起了往事，追憶起了青春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