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按照他們的特性也都安排好了各自的位置。隻剩下一個人還沒分配。
陳律看向白寒時,很認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說:“沒事的白醫生,你隻要負責活着就好了。”
白寒時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也不勉強自己上場,順從點了下頭,說:“那你務必一切小心。”
然後就乖乖斷電了。
陳律從前随心所欲慣了,這個時候發揮了一下領導的功能,竟意外地順手,沒有人反駁他的安排。
婦人的理由是:“俺看你神的勒,好幾次俺都以為你要死了,你就是沒死!跟俺家裡那個小強一樣!”
朱大志則是覺得陳律歐皇附體,跟在歐皇身後總能撿到點好東西。
獨眼老頭在旁邊極其看不順眼地冷哼一聲:“傻人有傻福罷了。”
趁紅頭佛還在休息,幾人拿了繩索和釘子,将繩索往紅頭佛身上一套,然後用釘子把繩索固定在地上。
他們當然知道像紅頭佛這樣龐大的怪物,繩索肯定是困不住它,所以隻是希望用這個方法暫時困住它。
每個人的手裡都拎着一把斧子,陳律用不慣那玩意兒,還是用着自己的匕首順手些。
朱大志看着陳律手裡那把缺了一點刃的匕首,好奇問他以前是幹嘛的,怎麼随身帶着刀?
陳律回憶了一下,說:“别人送的,好用就帶着了。”
但具體是誰送的,又是什麼時候,他想不起來了。
朱大志:……好用?那是得用多久了?這家夥該不會是個在逃殺人犯吧。
他看向陳律的目光登時變得怪異。
陳律第一步計劃是困住紅頭佛,然後砍斷它腹部的那些手臂,從而降低它行動的速度。
白寒時卻說那樣太複雜,這就像香槟塔,隻需要抽走其中的一些關鍵,整座塔就會傾斜倒塌。
他點出了一些關鍵的手臂,隻需要砍斷那些就行。
計劃還在固定繩索的過程中,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行動着,生怕會将睡熟中的怪物驚醒。
紅頭佛休息時,它背上的那些人頭也都閉上眼睛,陷入了冬眠般的沉睡。
朱大志剛将繩頭從紅頭佛的背上拽下來,他的手蹭過怪物褶皺的皮膚,感覺到一陣濕滑黏膩的觸感,不由自主皺了下眉頭。
眼鏡滑到了鼻梁上,他隻能用手背将眼鏡往上推了一推。視線重新恢複清晰的時候,他擡起頭,正好和怪物背上的一顆人頭對視上。
更巧的是,那顆人頭他見過,是他們四合院玩家裡的一員。
朱大志:“……”他心髒猛地一停,正要張嘴告訴其他人背上的人頭已經醒過來時,旁邊投過來無數道注視的目光,讓他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背上熟睡的人頭怪悄無聲息地蘇醒了過來,他們睜着渙散的眼睛,将面前的人死死盯着。
朱大志感覺有人在另一頭拉扯自己手上的繩索,他低頭一瞧,才發現不是有人在拉扯,而是面前這具龐大的蛆形怪物慢慢蠕動了起來。
“啊!”有人驚呼出聲後,這一下徹底驚醒了紅頭佛。它慢慢地用手臂支撐起身體,強大的蠻力讓插入地下的繩索和釘子紛紛崩潰,甚至沒能多困住它半秒。
他們花了大半個小時做的準備,不到一分鐘,就已經被紅頭佛全部破壞。
“啊——”這一次發出呼喊的不是人,而是那些生長在背上的人頭,他們張大着嘴,發出一聲聲哭喊尖嘯,震得所有人不由自主捂住耳朵。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紀淮,她直接放棄捂住耳朵,在尖嘯聲中率先舉起斧子,用力劈在面前的手臂上,那手臂被斧頭劈得往邊上一折,哭聲停了,紅頭佛的速度卻沒能降下來。
她絲毫沒有猶豫,很快舉起斧子又是一劈。面對這些人類的手臂,她感覺卻像是在劈柴,手起刀落,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鮮血濺落在她臉上,她甚至沒有擦拭,依舊面無表情着,十分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