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在位置上坐定,她有正經位置嗎?
問她對工作有什麼不滿,她這是份正經工作嗎?
“我去咗廁所,最多五、三分鐘啫……”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Sorry,坤哥,我而家即刻入去做嘢。”
(我現在就進去做事)
死靓坤!臭靓坤!不是去片場執導拍攝了嗎?這才多大會兒,又拐回頭來突擊檢查她的工作,
她都謹慎成什麼樣了?!還是被抓到了小辮子,靓坤的尖刻可真是尖刻得方方面面,無孔不入啊!
“喂——”
将要跨入辦公室的易簡被靓坤兩步追上一把抓住肩頭,
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壓制住身體本能的抵抗反應,順着肩頭的力道回頭,對靓坤露出一個禮貌得體的笑容:
“仲有咩吩咐啊?坤哥。”
素白的臉,像一瓣新開的玉蘭,浮着極淡的光;
眉色天然,眼睛清亮,像雲影和天光,
鼻梁瘦嶙嶙的,唇色淺淡,隻被那笑牽起一點漣漪,
右頰有個極淺的渦,是梨渦,随着笑容轉瞬即逝,蜻蜓點水似的,
陽光透過耳廓,薄薄的軟骨呈現出胭脂色彩,像……像皮紅肉白的一片荔枝肉,
發絲遊蛇似地蜿蜒進素色的衣領,
這是個淡淡的女人,淡得像清水中暈開的墨,随時都有可能在輕輕的漣漪中缥缈地消失……
原本想要繼續責難她的靓坤心頭無端地一軟,
“……”
——完了,
他腦子裡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明明能夠感受到對面這個女人的笑容中毫無感情,甚至全是抵觸和敷衍,
但他還是下賤地被這種不讨好、不妩媚吸引住,
性感熱辣和小鳥依人他都體驗過了,滿漢全席随便他吃,
偏偏,
犯賤地要在一家專門挂着“唯靓坤不得入内”的大字招牌蹲守,伺機,老想着……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