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筆錄後,何竹便回了事務所。
一如既往的事務所,清晨的曙光通過反射将整個屋子照亮。
羅牧坐在沙發上操作着一台筆記本,而唐煙樊則是在打掃衛生。
“竹子,結案了。”
羅牧突然擡起頭,如是說道。
“發生什麼了……這麼快?”
“在你做筆錄那段時間裡,我們見到了真正的行兇現場,那人不是用麻袋什麼的,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類似催眠之類的東西。”
羅牧轉過筆記本,将屏幕展現給何竹。
那是一個蓬頭垢面,眼神疲憊無比的男子。
“這是?”
“這就是兇手,他用催眠帶走那些受害者,然後将其分屍扔進酸池中毀屍滅迹。”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沒有目的。”
“你說什麼?”
“他沒有目的,單純享受殺人的快感,以及欣賞被害者痛苦的表情。”
何竹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如果隻是這種變态那麼就不應該歸我們管啊,真的是……”
“對了,很遺憾,你那天看到的那個求救的男人是假的,兇手似乎很早就發現了我們的存在,在我和煙樊回事務所的時候對你使用了催眠,并且你肩膀上的傷怎麼看也隻是被鋒利的樹枝刮到了而已。”
“是這樣麼……好麻煩啊。我可以見見這人嗎?”
“他啊,已經死了。”
“死了?”
“對,他在被我們抓住之後就服下氯化物自殺了。”
“那麼你是怎麼……”
“我的能力啊,這有什麼困難的。”
“所以你的能力究竟是什麼啊!”
“秘密。”
何竹感到身心俱疲,身體往後一倒靠在了靠背上。
唐煙樊放下了簸箕和掃帚,說道:“明天……啊不對今天是你負責打掃衛生的來着。”
何竹看向了唐煙樊,便回答道:“明天幫你搞行了吧,我很累的啊。”
奇怪,怎麼這麼累。
疲憊感席卷而來,讓何竹的意識漸漸遠去。
叫醒他的,是槍聲。
他睜開眼,看見了天色已黑,被擊穿頭部的唐煙樊倒在了地上。
燈滅了。
“快趴下!”
羅牧對他喊道。
“砰——”
羅牧的左肩被子彈擊穿,他的五官縮成一團,伸手将何竹從沙發上拉了下來,拉到了牆角作為掩體。
“發生什麼了?”
“TMD一群雜種,我就知道會這樣,沒想到這麼快……沒時間解釋了,快跑!離開這座城市,跑的越遠越好!”
“等等……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唐煙樊會……回答我啊!”
“砰——”
門鎖被一槍射開,闖進來一群身穿防彈衣帶着黑色頭盔帶着夜視儀的人,他們包圍住了牆角的二人,用手中的突擊步槍指向了他們。
“天殺的,跑不了……竹子,抱歉。”
有幾人手持防爆叉将二人固定在牆角,讓他們動彈不得。
“砰砰砰砰——”
四槍,一槍擊中了羅牧的腹部,一槍似乎擊中了羅牧的膈膜,一槍射穿了羅牧的心髒,一槍射中了羅牧的手腕。
羅牧死了。
何竹閉上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
直到,他感到有什麼東西抵在了他的額頭。
“砰——”
他看到了自己的屍體,他漂浮在自己的屍體上方。
發生了什麼?
不對,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從蹲點開始,就已經不正常了。
羅牧不會拿自己的命去釣魚,人販子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在有監控的大街上動手,更不會有什麼聚集了多名受害兒童的旅館中轉站。
這一切,都是猜想?
何竹有些分不清虛實了。
在回到事務所之後的内容,便是更加的怪誕了。
為什麼羅牧會剛剛好在回去的路上發現兇手?為什麼兇手會在被抓住之後就自盡?為什麼一切都毫無預兆的發生了?
除非……
“竹竹,醒醒,今天就是你的生日,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對啊,這是夢。
何竹睜開眼,他的母親微笑的拿着一個玩具包裝盒在他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