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所以周倩到底是……”
羅牧愣住了,看向旁邊的唐煙樊。
那戴着灰色畫家帽的少女眼神低迷,表情複雜,微微低着頭,身體在輕微顫抖着;不知是因為深秋的涼意,還是因為悲傷。
“她啊……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她在死之前,和你相處的時候很幸福。”
“可是……我……”
羅牧用手扶住了唐煙樊的肩膀。
“你無需在意,她的離去是必然的,但你給了她希望,這就足夠了。來,把眼淚擦擦,上車。”
羅牧掏出了一包紙,将對方眼睛不知何時溢出的淚水擦淨。
唐煙樊輕輕奪過那張紙,輕聲言道:“我自己來。”便打開車門上了車。
然後,還是沉默,唐煙樊從反射鏡中看到羅牧的眼神中,似乎帶着一絲愧疚。
回到家中,唐煙樊問道:“我的監管期還有多久?”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我想想……好像就下個月發工資那會吧,你想繼續住着也行,不想待了我把這幾年工資結了一起給你,以後就别幹這行了。”
唐煙樊腦中回蕩着那幾個字,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下個月發工資那會,也就是月中,15号左右,距離現在,僅僅隻有不到二十天了。
“但是我這期間做過的那些……”
“那些哪算啊,基本都是正當防衛,現在你和别人打還要别人先打你一下你才肯動手,這已經是習慣了啊。這樣的你對這個社會或者對正常公民都沒有什麼危害,所以一直沒有漲嘛。”
“嗯……我知道了。”
“前去睡吧,睡不着就數數羊什麼的,總會睡着的。”
唐煙樊慢慢走進了房間。
羅牧從包中拿出那件衣服,看着上面的那塊顯眼的不明棕紅色污垢,皺起了眉。
接下來,要洗衣服了啊。
……
何竹躺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天花闆。
無聊啊……自己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好想回家啊!!!
他坐了起來,走向櫃子,在其中翻找着什麼。
那其中,赫然躺着幾瓶精神藥物。
“這是……等等,完了。”
何竹腦中好不容易有的一絲睡意被完全掃空,連忙拿起手機打羅牧的電話。
而羅牧那邊,他光顧着查資料去了,将那件衣服扔進洗衣機中,又順手将手機放了洗衣機蓋子上,洗衣機的聲音剛剛好蓋過了電話聲。
“打不通……啊怎麼這樣!完了啊!”
然後,何竹突然冷靜了下來。
“對哎,少吃一兩天沒什麼問題,我急什麼啊。”
那突然的驚愕讓何竹感到了一絲疲憊,便慢慢走向沙發,直接撲了上去。
很快,他深深地睡了下去,即使腦袋是歪的會導緻落枕,即使他的姿勢非常容易摔下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