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師好像就是死在小巷裡那個……說着挺吓人的，據說那個老師的冤魂飄回了學校，現在還在那裡…嘶……就，據住宿生說，每到了晚上，音樂室的鋼琴就會自己彈奏起來，據說那是在給自己彈安魂曲呢……而且，一旦走過去看，琴聲就會立刻消失，無論腳步有多悄無聲息。”

“那不是進賊了嗎？還是有人精神出了問題大晚上不睡覺跑去彈琴？”

“總之就是很邪乎……但也和我沒關系了，反正我最近也不用去學校了。”

“其實我就想問…你和他有什麼關系嗎？”

“一定要說的話……也就同姓吧。”

“嗯……”

“話說……你不是學生吧？”

“呃……”

“我就說嘛……所以……你是什麼神秘調查機構的人員嗎？我會被删除記憶嗎？你……”

“呃……”

“好吧……你現在多大了？”

“二十二來着……”

“啊？呃……姐…抽煙嗎？”餘琴擺出一副僵硬的笑臉，顫顫巍巍的遞出了一跟煙。

“我讨厭煙味。還有，不要抽煙，對身體不好。”

“好的好的……到了……你确定要進去？”

她将那支煙塞回了煙盒裡，指了指面前那棟老樓。

泛黃的瓷磚鋪滿了牆壁，有幾扇窗戶上的玻璃不知蹤迹，陽台擋雨的塑料也垮了下來，搖搖欲墜，看上去似乎是很久沒人住了。

“我……還是……”

突然間，唐煙樊感受到了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腔。

她望向了一旁生鏽的鐵栅欄樓梯門，心中似有什麼東西正蠢蠢欲動。

“我至少得……找找看。”

“那我就……”餘琴正想要轉過身去，卻被唐煙樊下意識迅速拉住。

正當餘琴有些恐慌時，突然，有一塊擋雨的塑料帶着鐵架從她面前掉了下來，如果剛才沒有被拉住，後果不敢想象。

她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那我和你一起……”

唐煙樊才回過神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拉住對方，隻是慶幸那塊東西沒有砸到她。

剛剛眼前似乎閃過了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受到雨滴在身上，耳旁充斥着白噪聲，周倩站在天台那并不高的圍牆上搖搖欲墜，而其他東西都被光線填滿，看不清細節。

“嗯……”

……

莫喻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上羅牧發來的消息。

“葉朔死了，抱歉。”

簡短的六個字卻讓他感到無比沉重，似有一座大山壓在了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已經無力去思考其他的什麼，在短暫的發呆後，他往後一倒癱在了沙發上。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直起腰來雙手捧着手機打下了同樣簡短的一行字，然後點擊發送。

“我知道了，謝謝。”

就在此時，門鎖處傳來了輕微的金屬碰撞聲，而後又是門鎖轉動的聲音，門被打開了。

他向那邊看去，玄關處正是他的妹妹——莫須然。

她頭發偏短，隻到脖子，披着件淡粉的棉襖，内搭一件白色毛衣。

“哥？你個大忙人終于肯回來了啊。”

莫須然脫下了那雙白色運動鞋換上了一雙拖鞋，将手中的幾個袋子随手丢在了沙發上。

“哥你看，我給你買的衣服，你待會換上看看合不合适。”她往袋子裡一掏，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你看這件，我覺得很适合你的風格。”

“須然……”

“怎麼了？”

“我怕了”

莫喻的眉頭微微皺起，臉頰時不時抽一下似乎在掩蓋什麼情緒。

莫喻感到十分的不安，因為原先計劃好的一切都在崩潰，連死兩位成員，還都是主力，他知道自己的勝算微乎其微。

他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死，但是他無法欺騙自己無視内心最深處的恐懼——如果繼續下去，他的妹妹，莫須然，也将死去。

“你在說什麼？”莫須然放下了衣服，走向了不自覺間佝偻着腰十指相扣抵在額頭的莫喻。

“沒什麼，沒什麼，好，我試一下……”

“嗷，就我之前看到你朋友穿着這差不多的，看着挺不錯的，不過就是他的眼神有點……那是叫死魚眼嗎？總之，這套應該還不錯。”

“嗯……”

莫喻接過了衣服。

他不敢相信剛剛自己在想什麼，退縮？如果退縮了，那自己就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了。

現在幾點了來着？總之羅牧大概在吃……或者吃完早餐了。

不過自己現在仍然還餓着肚子，因為昨晚太累導緻起的也晚，但果然還是吃點吧。

“最近咱多休息會兒吧，放放假什麼的放松放松。”

“咋了？”

“說實話，累了，至少我累了。”

“要是昨晚葉朔在的話早解決了，但可惜他回道觀去了……所以你追了那人一整晚？”

“還真是……總之我得休息休息，最近案子也太多了，事也多，咱惹不起就先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