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河理所當然:“當然啦,你肯定也要呀。”
陸純感覺天塌了。
秋河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剛才還志得意滿的陸純哀嚎着倒進了她的被子裡,然後捂住了臉。
完蛋了,怎麼還欠債啊。
陸純腦子裡閃過幾個念頭。
比如通關了看看能不能充值,再比如有沒有辦法把自己變成黑戶。
但很明顯,兩個都不行。
第一個,陸純玩遊戲就是鐵公雞,除了買斷制,絕對不會多花一分錢。
第二個,變成黑戶會很麻煩,吃飯,購物,以及賬戶。
因為這個社會夠嗆能有黑市這種東西。
所以隻剩下最後一條路,隻要是遊戲,聯網的有社交的遊戲,就一定有代練的土壤!
八年金牌代練請求出戰。
然後秋河又眼睜睜看着陸純坐起來,抹了把臉對她說:“你是因為不盡力給媽媽治病進的醫院對吧?”
秋河點點頭:“還有為難主治醫生,我知道不應該勉強别人,但我媽媽當時的情況,其實隻需要主治醫生再多做一點,一點點,就可以了。至少可以活下去。但為難别人做自己份例外的事情,确實是我的錯。”
陸純已經懶得思考這個世界不合理的地方了,直接問了重點:“如果你走正常醫療手續,讓醫生多做這一點點,需要做什麼?”
秋河想了想:“那就是另一套治療方案了,坎賽爾醫生說得沒錯,如果賣掉房子,再背上六十年貸款,确實是可以支付這個治療方案的。但是媽媽說,背負債務,是一件并不那麼快樂的事情,她會回到母神的懷抱,是一件好事兒,讓我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陸純大概已經明白了這個社會的運轉模式。
和她最開始想的烏托邦完全不一樣。
隻是一個道德,或者說規則方面的烏托邦。
而社會本質,還是一個非常冷漠冷血,且利益至上的資本社會。
不過就是披上了一層高道德的皮罷了。
比赤裸裸的吃人還要可怕的惡心。
陸純在心裡“啧”了一聲,這是誰寫出來的文案和設定,簡直就是活閻王。
她拍了拍秋河的肩膀:“所以你到現在都沒有出院,是因為希爾醫生判定你還沒有徹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那麼,怎麼樣的情況才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呢?”
秋河眨了眨眼:“或許要補償自己的錯誤吧,向那位醫生道歉,賣掉房子給媽媽換一個好一點的墓地。”
好家夥,好一點的墓地都得賣房子了居然。
骨灰住的和活人住的一樣貴啊。
陸純咬了咬指甲:“你願意賣房子嗎?我覺得,你再這麼住下去,結局也不會發生改變。”
空氣裡彌漫的甜香在逐漸變濃,陸純時常會失神。
但這是不應該的,她習慣了注意力高度集中,腦子裡各種線索多線運轉。
幾乎不會出現這種失神把剛才想什麼忘了的情況。
但随着甜香變濃,她出現這種情況的頻率越來越高。
所以陸純有一個猜測,這個甜香才是治療病人的最終手段。
如果常規,或者說明面上的治療手段不能達成目的,那麼這個甜香達到一定濃度,就會讓房間裡的病人恢複“出廠設定”。
之後,想要這些人變成什麼樣,都是很好控制的了。
秋河沒懂為什麼,但下意識她覺得陸純說的,很有可能說對的。
最後秋河咬了咬手指,點點頭:“希爾醫生上班的時候,我會和他說的。”、
秋河看向陸純:“那你呢?”
陸純微微一笑:“是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