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占小便宜吃大虧被四阿哥發現了。
呂雲黛一咬牙,不管了!反正暗衛都不要臉,她不能在主子面前表現得太窩囊,否則定會被四阿哥嘲笑。
她從袖中取出一顆丹藥送入口中,轉身癱倒在地。
“不好...這面有..有毒...毒毒毒...”
她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心口,哇的一聲嘔出一口污血來。
“啊!!”
面攤上方才還在嘲諷她的那些食客吓得魂飛魄散,拼命摳喉催吐。
“黑店!你們到底給我吃了什麼!”一個滿臉橫肉的彪悍大漢一拳将炒面的廚子掀翻在地。
“黑店!”
面攤子被驚慌憤怒的食客打砸。
“祖宗,哎呦我的親祖宗,求求您饒過我吧,您快起來啊。”
方才還嚣張跋扈的女店家發髻都被一巴掌打歪,跪在呂雲黛面前求饒。
“沒五兩銀子起不來,再把你那糊弄人的橫幅燒了,否則...哎呦哎呦,我肚子疼...黑店要人命了喂~”
呂雲黛躺在地上繼續碰瓷,氣哼哼威脅道。
尋常百姓家一年的開銷大概在三十三兩銀子,五兩銀子正好能讓對方褪層皮長教訓,又不至于傾家蕩産。
一碗面而已,她雖算不得好人,但也不會喪心病狂到因一碗面而殺人。
她為人的第一準則就是不要百姓一針一線,絕不傷害無辜者。
當然,若逮着機會薅四阿哥,豈止一針一線,她肯定都搬空,連四阿哥的狗盆都不放過。
“你你你,你才是黑心肝的....哎.我給,我給你便是,快些救命啊,祖宗...”
女店家看到自家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隻能戰戰兢兢取出五兩銀子塞給那潑皮。
呂雲黛将銀子揣懷裡,騰地站起身來。
“諸位息怒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方才我隻是舊疾複發罷了,我方才說的是這面有,有獨特風味,你們怎麼好好地打起來了?發生何事?”
衆人:“.......”
呂雲黛憋笑:“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刁民聚衆鬥毆,店家,讓他們賠錢。”
“嗚嗚,打人的潑皮今兒一個都别跑,否則我就去報官,讓你們吃官司,快些賠錢!”
女店家虧了五兩銀子,正好找那些鬧事的混賬找補,為能多得些賠償。她甚至還忍痛将手背上的傷口悄悄捏出血來,準備訛筆大錢。
一時間亂糟糟的面攤子再次鬧騰得雞飛狗跳。
呂雲黛擦幹淨嘴角的血,轉身走向馬車。
“六子啊,臉就一張,省着點丢!”
蘇培盛坐在馬車前頭捂着嘴巴憋笑。
“诶~~”呂雲黛耷拉着腦袋。
她忐忑走到馬車邊,倏然馬車内傳來一聲極輕的哂笑聲。
“去買狀元餅和驢打滾。”
聽到四阿哥讓她去買狀元餅和驢打滾,呂雲黛老臉一紅。
他定是聽見方才店家嘲諷她老婆餅沒老婆,夫妻肺片沒肺片,才用狀元餅和驢打滾埋汰她。
“主子,昨兒奴才來此地就看見那橫幅,奴才沒吃白食,奴才餓着肚子大老遠跑來吃面,還被人給訛詐,奴才才是冤大頭。”呂雲黛委屈的解釋。
馬車内沉默片刻,倏然傳來一陣搖鈴,這代表四阿哥喚蘇培盛進馬車裡說話。
蘇培盛入馬車沒多久,就躍下馬車,一溜煙跑的沒影兒。
約莫一炷香的時辰,蘇培盛笑呵呵拎着個大食盒前來。
“六子,這是主子賞你的面,你若半個時辰吃完,主子賞你一百兩,若吃不完,扣薪一百兩。”
“蘇哥哥難道忘了?奴才明年的薪俸早就扣沒了。”呂雲黛委屈巴巴看向蘇培盛。
她才不相信四阿哥會如此善良,定有天大的陷阱在等着她。
“沒事兒,可以扣後年的。”
“.....”
“真是面,不信你讓暗三和暗五瞧瞧。”蘇培盛背過身遮擋呂雲黛的視線,将食盒打開給暗三和暗五瞧。
“你們告訴六子,這碗是不是面?這面是否有古怪?”
“并無。”暗五點頭。
“無..”暗三若有所思看向六子。
呂雲黛接過食盒子: “奴才謝主子隆恩。”
當打開食盒子,看到那碗面之時,她眼前一黑,欲哭無淚。
還真是一碗面,隻不過是一海碗的幹巴面粉。
“六子,你就說是不是面吧。”暗五幸災樂禍嘲笑道。
“六子,我方才拼命眨眼給瞎子看了?你怎麼沒瞧見呢?可急死我了。”
暗三看到六子吃癟的苦瓜臉,又想笑又擔心。
“一百兩一碗面,我可以!”呂雲黛苦着臉抄起勺子,把幹巴巴的面粉塞進嘴裡。
才勉強咽下幾口,她就忍不住咳嗽起來,白霧缭繞間,她臉上瞬間灑滿白花花的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