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暗六好像受傷了,她身下在流血!”
“立即傳太醫…不必,喚陳嬷嬷進來..”
胤禛垂眸,将目光從女暗衛還在滲血的不可言說之處移開。
“爺..”柴玉懵然,貼身伺候四阿哥的奴才們知曉一個秘密。
四阿哥害羞之時,耳尖會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薄紅,若他方才沒眼花,爺在害羞。
陳嬷嬷入内之後,隻一眼就知道暗六這姑娘來月事了,看着該是來月事初潮,又不小心受寒,經血才會如此洶湧。
“回四爺,暗六來月事了,許是初潮加上受寒,才會疼暈,不打緊。”
“啊這是好事兒!爺..”柴玉滿眼喜色看向四阿哥。
暗六身子長開才能為主子侍寝開葷,奴才們都盼着爺早些知曉男女情事,早些誕育小主子呢。
“都下去。”胤禛豈會不明白柴玉那狗奴才的欲言又止,不耐轉身離開。
呂雲黛是被疼醒的,小腹部似乎有一把鈍刀在來回撕扯割肉,她疼的渾身直哆嗦。
隐約間感覺到有人在身側,她忍着劇痛直挺挺坐起身來,下意識拔劍防禦。
“暗六,我是陳嬷嬷,你快些把劍放下!”
呂雲黛仔細打量對方,仍是保持警惕,直到看見蘇培盛推門而入,才松開劍柄。
“六子啊,恭喜,你來月事了。”
“哦。”呂雲黛疼的連說話都有氣無力,對于她來說,來月事簡直就是噩耗。
那意味着她随時都要準備好為四阿哥侍寝,給他當啟蒙情事的玩物。
之前她用信期未至搪塞侍寝,今後再也沒有任何合理借口回避。
“暗六,這是絕子湯,你快些服下,趁着月事初潮服下,絕嗣效果絕佳。”
蘇培盛将絕嗣湯遞到暗六面前。
呂雲黛盯着那碗黑漆漆的絕嗣湯,面如死灰。
“敢問陳嬷嬷,凡事都有代價,請問這絕嗣湯除了讓我不孕不育之外,對身子還有何副作用?”
“這..女子行經方能運轉血氣,你若服下這絕嗣湯,則不再行經,會..加速衰老。”
“那奴才不喝。”呂雲黛苦笑道。
她惜命,想隐退後有一副健康的身體享樂,也并不排斥尋個男人借.種,生個孩子。
“六子,你别胡鬧,你來月事還如何當暗衛?你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若不絕嗣,莫非還想着懷上爺的子嗣不成,爺的血脈尊貴,長子的生母豈能是..”
“奴才不想,蘇公公,主子若能換人侍寝,奴才定感恩戴德。”
“暗六!你是不是瘋了!”
蘇培盛滿眼震驚,素來乖順的暗六為何今日着實反常。
“奴才沒瘋,奴才今後來月事都會提前報備,屆時會與别的同僚換班,或者主子要扣銀子就扣吧。”
呂雲黛徹底擺爛,她身不由己就算了,現在就連自己的子宮都做不了主,活着沒勁。
眼見暗六扯過被子蒙住腦袋回避,蘇培盛徹底沒轍,愁眉苦臉撒腿去禀報四阿哥。
書房内,胤禛筆下微頓滞,聽到暗六那狗奴才竟然拒絕侍寝,隻覺得可笑。
眸中戾氣漸甚,孝懿皇後留給他的暗衛,他從未真正信任過。
隻不過是一個勉強有些能力的小暗衛而已,他從未想過讓如此卑賤的蝼蟻當他的女人。
若非還需讓這些暗衛在明面上牽系佟佳一族,他們統統都要死。
“不必勉強。”胤禛語氣淡然。
“血滴子查的如何?”胤禛從容放下湖筆,面色陰鸷。
蘇培盛面色一凜,下意識看一眼窗外,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暗衛内部出大問題了!”
“那次針對您的暗殺,大概率出在暗一、二、三、四、五和七身上,血滴子還在核查真兇,還需些時日。”
“呵,很好..”胤禛怒極反笑,總共才八個暗衛,竟隻有兩個沒問題。
蘇培盛戰戰兢兢垂首侍立,爺真正信任的暗衛從不是佟家送來的暗衛,而是爺秘密甄選的血滴子。
與爺親自培植的血滴子相比,即便是最拔尖的暗六,也難逃一死。
“讓血滴子暗中滲透暗衛,逐漸取而代之。”
“是..”蘇培盛訝異,看來爺對暗衛愈加嫌惡,忍不住要鏟除暗衛了。
難怪血滴子的人數也是八名,恰好也是六男二女,爺素來不讓暗衛露出真容,原就是為方便讓血滴子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覺取代暗衛。
蘇培盛心中慨歎,也不知新的暗六呂雲黛,會不會比現在這個通透伶俐,他還挺喜歡如今這個暗六的,可惜了。
....
暗八今晚藏匿在院中的紅楓樹上值夜,他正警惕注視四阿哥居所四周的動靜。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銀杏樹上,一道黑影悄無聲息飄落。
倘若此時值夜的暗衛是呂雲黛,定隐約感覺到不對勁,可即便如此,她轉身查看也絲毫察覺不到暗夜裡的黑影。
那道黑影潛藏在夜色中,如影随形亦步亦趨,複刻暗八的一舉一動,甚至連他撓頭眨眼的細微末節都不曾放過。
禅室内,蘇培盛端着托盤離開,他長籲短歎來尋暗六。
“六子,爺說不勉強你,但你需盡職盡責,不得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