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咱月初接的私單不僅超時,還把腦袋給砍稀碎,雇主拒付尾款,還因雇主買下準時殺保單,咱差點賠錢了...”
“什麼!!!天殺的!你下回别接買準時殺的主顧。”
呂雲黛氣的咬碎銀牙,都怪矯情的大清富貴花偏要留她搖床,害她殺人超時了。
“莫慌,在我一番舌燦蓮花之下,雇主給了咱一人一麻袋番薯和一籃子鹹鴨蛋,瞧,你那份放在那邊牆根底下,記得帶回家。”
暗八下巴朝着廟門廊下的破酸菜缸擡了擡。
“還好還好,還好給番薯和鹹鴨蛋。”
呂雲黛盯着至少裝着二百斤番薯的麻袋和十幾斤鹹鴨蛋的竹籃,苦笑搖頭。
“走吧,六子,今日全靠你了。”
“六子,差點忘了正事,這是我找人寫的詞兒,你照着念就成。”
暗八遞過來一張寫滿蠅頭小字的紅紙,呂雲黛掃一眼,差點被那些土味情話油死。
“小八,我也不為難你,你再加兩個雞腿給我壓壓驚,否則你另請高明吧。”
“成交~”暗八答應的爽快,他就怕六子出岔子,這家夥最喜歡臨場發揮。
“成!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呂雲黛忍着惡寒,開始背台詞。
《暗衛守則》并未規定暗衛不可成婚生子,必要之時,暗衛還可用成婚掩人耳目。
她隐約猜到暗二與暗四都有家室,二人說話總有一股矯情的人夫感,暗二更是有濃濃的爹味。
可若小八能成家立室,她打心眼裡替他高興。
來到護國寺,暗八還貼心的請她到周記吃了一碗熱騰騰的芝麻元宵。
吃飽喝足,她站在橋頭,開始調整狀态,一秒入戲。
“六子,快快快..她..她來了,快些..些準備!”
呂雲黛忍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小八害羞,此時他耳根通紅,眼神更是慌亂的不知所措。
順着小八的目光,呂雲黛看到一個衣着華麗的清雅婦人,正挽着個斯文儒雅的中年書生言笑晏晏走來。
呂雲黛扯扯嘴角:“小八,你這禽獸!竟喜歡人.妻,難道你今後要三人行,睡在他們夫妻二人中間不成?”
“六子,那是她爹娘,她在後頭,後頭..”
“哦哦哦不好意思,瞧見了,是個粉面桃腮的小姑娘對不對?眉間一點朱砂痣?”
“是.她看過來沒有?”
“來了!公子~~”呂雲黛故作嬌羞,撲進暗八懷中,扭捏作态将情書按在他心口。
“請公子走路千萬當心,您不止一次撞到我奴家心上了。奴家這幾日都在想念公子,好餓,好困,好想公子。”
“啊,是不是地震了,為何奴家一見到公子,心跟着亂顫,奴家心好慌,公子給摸摸。”
“公子的唇看着與您的心一樣柔軟,讓奴家試試可好?”
呂雲黛忍着反胃,這特麼都是什麼人間油物寫的破詞。
她忽然覺得去四爺身邊加班也挺好的。
她忍着惡心加快進度,主動勾着小八,親..不下去。
救命..小八就像她的男閨蜜,二人太過熟悉,她壓根下不去嘴。
“張姑娘您請自重!”暗八心系心愛的女子,心不在焉按照排演的流程推開六子。
見她哭着跑開,他急的飛身追去。
這邊廂呂雲黛終于做好心理建設,哄着自己營業,閉着眼睛張開雙臂,抱緊小八。
咿,小八最近身體鍛煉的愈發盤靓條順了,腰間薄肌隔着衣料都能摸到肌理。
呂雲黛閉着眼,仰頭吧唧一口,不對勁!方才她竟沒吻到小八的臉頰,而隻是吻到他下巴。
呂雲黛顧不得惡心,迅速睜開眼,待看清楚那張神憎鬼厭的俊臉,她又苦着臉閉眼,睜眼,閉眼……
完了,她好想裝死,假裝不認識他。
“抱夠了?呵。”
四爺涼薄的聲音刺入耳内,呂雲黛這才回過神來,從他懷中彈開:“夠了夠了,不是..主子息怒,您聽奴才狡辯..不是,您請聽奴才解釋啊,方才奴才..”
“閉嘴!”胤禛寒着臉擦幹淨下巴,将帕子丢給耷拉着腦袋的狗奴才。
“狗奴才,今日又接下何種上不得台面的私活?衆目睽睽之下,與男子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胤禛沒來由的冒出無名火。
呂雲黛聽出四爺并不知方才與她摟摟抱抱的男子是小八。
從四爺走來的方向判斷,小八的站位背對着四爺。
她松一口氣,絕不能連累小八一起挨罵,于是耷拉着腦袋裝慫,低頭盯着鞋面上的蝴蝶瞧。
“是,奴才手頭拮據,無奈接下一樁考驗姑娘芳心的私活。”
“哎呀,這得出多少銀子,才能讓六子你如此賣力啊。”蘇培盛陶侃道。
“就..一隻燒鵝和兩個大雞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