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後,陽光透過庭院中的梧桐樹葉,在青石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蘇蒂倚在藤椅上,手中捧着一盞清茶,目光溫柔地落在對面正在繡花的妻子身上。
"章遙,今日我聽了個趣事,說與你聽聽?"蘇蒂放下茶盞,眼中帶着幾分狡黠的笑意。
章遙頭也不擡,纖細的手指穿梭在繡繃間,一朵牡丹已初見雛形。"公子且說,妾身聽着呢。"
"城南柳家大小姐"蘇蒂故意拖長了音調,"貌若天仙但性格古怪,前日竟将上門提親的媒婆用掃帚趕了出去,還說什麼'甯嫁山中樵夫,不嫁朝中權貴',可把柳老爺氣得不輕。"
“這有趣嗎?”章遙不解。
繡花針突然刺入章遙的指尖,一滴殷紅的血珠滲出,染紅了雪白的絲絹。
蘇蒂沒注意到章遙的異常,自顧自地笑道:"今日在茶樓聽幾個商賈說的,說是柳家大小姐年過二十仍待字閨中,性格乖張,連..."
"公子!"章遙突然站起身,繡繃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眼中閃爍着蘇蒂從未見過的怒火。
蘇蒂愣住了:"章遙,你這是..."
"公子為何如此說?"章遙的聲音,"公子為何随意說起其他女子,語氣如此輕佻。"
蘇蒂一臉茫然:"我隻是說個趣話,這也值得你生氣嗎?"
“不值得嗎?世間女子本就艱難,如今你還要如此诋毀,謠言止于智者,公子我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的。”
章遙驚愕又無措,就算她本就知道男子大多多情又輕佻,初見太過美好,使得章遙忽略了男子本身就存在的惡根。
蘇蒂慌忙起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覺得取笑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很有趣?"章遙後退一步,躲開蘇蒂伸來的手,"蘇蒂,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知書達理的君子,沒想到你與那些市井之徒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