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墓第三層，蕭玄墓府。

詭異火芒閃爍，霧氣蒙蒙，寂靜籠罩。

光線黯淡，漆黑一片。

古老石碑矗立，孤獨寂廖，永世長存。

不知過了多久，石碑陡然爆發劇烈波動——

古老殿宇震顫，恐怖能量四散。

大殿寬廣，中心池水見底，青蓮懸浮其上。

本是清幽之景，卻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攪碎。

虛空泛起漣漪，青衫男人面色冷凝，眸光鋒利，指尖鬥氣尚未散去。

“……倒也不必如此熱情。”

見他輕描淡寫地擋下攻擊，蕭玄神情更沉：“你怎麼進來的？”

“撕裂空間。”魂天帝微笑回應，笑意莫名，“古元大概沒有發現，否則不會再按兵不動。”

最後四個字略重，諷意隐現。

“……”

蕭玄無意這個話題，沉聲道：“你來幹什麼？斬草除根？”

“那倒不是，”魂天帝上前一步，眸底的笑越發莫名，“「你」不用「我」動手。”

沒頭沒尾的話讓蕭玄皺眉，魂天帝卻又上前一步，十分自然地拉進距離。

“你聽過一種說法嗎？”

指尖鬥氣終是散去，蕭玄聲音冰冷：“什麼？”

“——這一刻的你、下一刻的你，今天的你、明天的你，今年的你、明年的你，是同一個人嗎？”

雅妃一怔。

念笑盈盈地看着她，眸光莫名。

“當然，”即使這個問題突如其來、毫無邏輯，良好的職業素養也讓雅妃給出合理反應，“魂念小姐有不同看法嗎？”

狹長桃花眸彎起，春水般的柔和笑意流淌其中。

她坐于桌後，凝視着念。

端方身姿顯盡大家風範，真誠眸光令人難以抵擋。

不愧是“金之女皇”，念饒有興緻地想。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身體前傾。

姣好容顔近在咫尺，念眼睫輕眨，似在欣賞，似在探究。

“我沒有不同看法，”她坐回椅子，“既然是同一個人，其中一位活着就可以了吧？”

“——荒唐。”

蕭玄眉眼寒涼：“時空是連貫的整體，沒有過去何談未來，沒有未來怎知過去？”

他難以理解地看着魂天帝，顯然不懂他為何道出這個問題。

魂天帝神色如初。

以溫文爾雅的淺笑作為面具，将喜怒哀樂等情緒盡數掩去。

幾千年來他一貫如此，但……

蕭玄瞳孔微縮，隐隐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