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魂天帝看着他，語氣輕緩，态度平靜，仿佛兩人之間并未橫亘滅族之仇，仍是千年前月下共飲的友人，自然地讨論某個話題，“獨立呢？”

“——假設某種特殊情況，這一刻的你死了，下一刻的你依舊活着；今天的你死了，明天的你依舊活着；今年的你死了，明年的你依舊活着……”

雅妃驚愕的眼神中，念總結道：“每一個你都作為獨立個體存在，但又是同一個人。”

“這種情況下 ，”她眉眼彎彎，“活一個就夠了吧？”

雅妃陷入沉默。

問題也好，假設也罷，都過于離譜。

早就生出的疑惑再次湧上心頭，雅妃蹙眉思索，卻仍得不到結果。

她認識魂念，知道對方身後勢力非凡，但……

具體呢？

到底……

思緒紛亂，雅妃定神，就見念看着她，等待答案。

若真有如她所言的情況，得出這種結論倒也合理。

雅妃想着，點了點頭。

下一刻，面前場景陡然破碎。

失去意識的瞬息，她看見念血瞳戲谑，似笑非笑。

——分崩瓦解。

無邊無際的虛空，魂天帝收斂笑意，面無表情。

“我說過了，「你」不用「我」動手。”

轉身向後看去，一模一樣的身影現出。

他們凝視彼此，如鏡像兩面。

“用了魂念這個名字。”魂天帝意味不明地道。

“這條時間線都将湮滅，魂族亦然。”鏡像微笑，“承載她降臨的能量也無傷大雅。”

“……确實。”

兩道身影合二為一，虛空撕裂，金發紅瞳的「管理者」從中步出。

“總算把多餘的時空清理幹淨了，”她活動手腕，“感謝配合。”

“不客氣。”

“福利劇情又多了幾個，”「管理者」打量着周身湧出的璀璨星海，“夠她觸發了。”

“你很喜歡她。”

“當然，”「管理者」莞爾，“你不喜歡自己？”

不等魂天帝回應，她就向他伸手。

掌心之上，四個相似卻不同的光球瑩瑩發亮。

“與同一個世界、被我清理掉的多餘時空不同，這是四個獨立的平行時空。”

“我截取了其中有趣的片段，你若願意，可以進去體驗一番。”

“不會影響什麼，”「管理者」笃定道，“對吧？”

“……當然。”

魂天帝微笑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