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對一尚能勉強膠着，一對一就隻是送死，不過幾個來回，範淩就再次驚呼。

“韓長老！”

兩具屍體倒在眼前，範淩面色越發蒼白。

目光盯住蕭若渺，他咬牙道：“你當真要與我血宗為敵？”

“廢話。”少女神色冷淡。

“還有什麼本事，都拿出來吧。”

另一道聲音響起，範淩一驚，轉身看去。

地上倒着幾十具屍體，橫七豎八。

紫衣少女立于前方，指尖金焰躍動。

面色微白，呼吸略急——解決這些人顯然費了她不少力氣。

“異火？！”

範淩是識貨之人，看到少女指尖金焰的刹那，立刻明白她為何能以大鬥師實力解決這些血衛。

兩面夾擊的處境十分危險，範淩深吸口氣，思考脫身方法。

天花闆被打破，吊燈落地，範崂與甯舒轟開牆壁，打到外面，暫時顧不上他。

……隻能殊死一搏了。

天空之上，範崂身形一頓，憑空消失。

甯舒神色一變，鬥氣雙翼扇動，疾速後退。

模糊紅影在她面前浮現，赤紅手掌切上她手臂，骨裂聲音響起。

甯舒咳出鮮血，面色陡白，眸底湧起決絕。

“去死！”

感受到她周圍再次暴漲的氣息，範崂瞳孔收縮，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你瘋了！”

雷霆轟鳴，劍尖刺入範崂胸膛，發狠攪動。

鬥氣雙翼凝固，範崂神色僵住，無力地向下倒去。

“咳……”

鮮血不要錢似的湧出，甯舒身形搖晃，雙眼一閉，墜落得比範崂更快。

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

意識昏沉，近乎彌留。

“甯舒姐姐！”

聲音乍響，熟悉又陌生。

床榻之上，女人眼睫輕顫。

兩道身影浮現，親密笑談。

就像……

“曼曼。”

甯舒低聲呢喃，睜開眼睛。

少女面孔映入眼簾，精緻到非人，卻莫名親切。

右手搭在她額上，指尖微涼。

“醒了。”

蕭若渺收手，視線轉向身後的薰兒。

甯舒茫然地看着她們，瞳孔失焦。

薰兒上前，勾起禮貌微笑：“甯舒姐姐，感覺如何？”

女人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沒有感覺。”

“經脈寸斷，骨骼俱裂，鬥氣外溢，修為下降……”蕭若渺聲音清冷，“按理講，必死無疑。”

“但你還活着，”目光盯住甯舒，顯出不解，“一股力量在修複你的身體。”

不是鬥氣，不是天地能量，不像這片大陸該有的東西，但确實存在。

蕭若渺想。

……準确地講，是确實被世界承認。

“你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