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旅館，薰兒看向蕭若渺，疑惑道：“為什麼？”

蕭若渺沉默一瞬：“……我有種莫名的感覺。”

“……她像是，另一個我。”

“——另一個，”甯舒呢喃，“幸運很多的我。”

眼睫輕眨，女人意味不明地笑了。

十一年前，她完成複仇，蘇爾山身死魂消。

狂喜之後是無盡空虛，生命意義已然消失，冥冥之中有所預感，她隻需等待。

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就不複存在，從小到大的經曆湧上心頭。

朦胧薄霧消散，模糊變為清晰，甚至可以描摹具體細節。

……包括曼曼。

蒼白符号鮮活，甯舒閉上眼睛，感受心髒跳動。

當時的她，現在的她，皆有此感——

“若真存在造物主，”女人低聲自語，“現在這位靠譜多了。”

*

戰鬥結束至今，甯舒昏迷了整整七天，剛好與曆練時長相同。

蕭若渺與薰兒來到集合處，周圍已聚攏起學生。

若琳看見她們，目光一亮。

“收獲如何？”

一邊詢問，一邊将兩人從頭到腳地打量一遍，确認無事後舒氣。

蕭若渺瞥了薰兒一眼，後者輕咳：“不錯。”

若琳滿意點頭。

看着她神色中的欣慰，蕭若渺已不願思考她的濾鏡究竟有多厚了。

“這回真刺激，第一天就有鬥皇交手，”琥嘉興緻勃勃地和蕭若渺讨論，“可惜那地方離我太遠，等我趕到已經結束了。”

“聽周圍人說血宗輸得很慘，”女人揚唇笑起，“血衛死了，長老沒了，少宗主與宗主也都殒命。”

蕭若渺颔首。

眸中掠過了然，琥嘉搭上她的肩膀：“殺死血宗少宗主的兩人，聽描述，和你與薰兒很像……”

蕭若渺略顯無奈：“學姐既已有了答案，何必再試探？”

“真是你們啊！”

意料之中，琥嘉卻難掩感歎：“厲害！”

蕭若渺搖頭：“他隻是一星鬥靈。”

“隻是，”琥嘉好笑，“除了你，外院哪還有鬥靈？”

目光轉向不遠處的若琳，她意有所指：“導師可擔心你們了，沒事就好。”

“迦南學院聲名在外，”蕭若渺淡淡道，“我們當然不會有事。”

琥嘉攤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也是，”蕭若渺點頭贊同，視線落在又被圍住的薰兒身上，略一猶豫，還是準備上前，“先不聊了。”

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琥嘉驚奇：“這次不看戲了？”

蕭若渺搖頭：“看戲的代價是請她吃飯，我看不起。”

琥嘉拍掌：“沒事，學姐請！”

蕭若渺停住腳步：“好。”

剛脫身就聽到她們對話的薰兒：……

絕交（bushi）！

*

黑角域曆練結束，内院選拔賽到來。

一年一度，前五十名可以進入内院。

蕭若渺和薰兒獲得名次闆上釘釘，若琳不擔心她們。

她擔心的是——

“蕭炎那個小混蛋，竟然敢消遣我！”若琳銀牙緊咬，憤憤不平，“為幫他請到一年假期，我頂了多少壓力？現在一年過了，内院選拔賽要開始了，他連個影子都沒有！”

蕭若渺：……

薰兒：……

她們能說什麼？隻能勸若琳消氣。

“沒事，”若琳看着她們，勾起和往常一樣的溫柔笑容，“我沒有生氣，真的。”

手指用力，筆尖劃去蕭炎名字，險些刺破紙張。

蕭若渺：……

薰兒：……

對，導師沒有生氣。

是，導師說得都對。

确信.jpg

從心.jpg

“現在都不回來，”若琳輕哼，“今年内院選拔賽沒他份了，想進内院，等明年吧！”

*

作為迦南學院的盛事，内院選拔賽無疑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