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響起的聲音打破劍拔弩張的氣氛,衆人皆是愕然。
擡頭望向天空,他們臉色一變。
十頭飛行魔獸盤旋,不知來自何方,不明去向何處。
木鐵驚疑不定,目光警惕。
“諸位不是加瑪帝國的人吧?”雲帆臉色陰沉,“這是雲岚宗的事,諸位最好别管!”
“果然是雲岚宗……”
十幾道人影自獸背躍下,落進前院。
籠罩整個城主府的、屬于雲帆的氣息潮水般退去,瞬息回到體内,溢不出分毫。
雲帆神情難看。
從這一手來看,對方實力遠超于他。
雲帆氣勢被壓,院中不少人都有所感。
他們面面相觑,警惕大盛。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今日之事恐難以解決。
木鐵低聲命令周圍人不可妄動,視線掃過那十幾道身影,瞳孔收縮。
——這些人的實力都遠超于他!
十幾位鬥王或以上的強者?
這種陣容……
木鐵心驚膽顫,雲帆也好不到哪去。
這群人裡實力最低的也與他相仿,首位的黑袍青年和後面抱臂而立、神色懶散的白衣女人甚至讓他恐懼。
前院因不速之客而陷入寂靜,無人敢輕舉妄動。
“閣下究竟是何人?”半晌,雲帆壓下驚駭,對黑袍青年拱手,“老夫雲帆,雲岚宗長老。”
他聲音客氣,語氣小心:“宗主雲山,不知閣下可有耳聞?”
“雲山?”黑袍青年輕笑,“聽過。”
聞言,雲帆松氣。
既然他聽過雲山之名,就該知道那是一位不能招惹的鬥宗強者!
黑袍青年笑意加深,踏前兩步。
随着他的動作,兩方皆是退後,面色警惕。
“木鐵大哥不用緊張,”黑袍青年輕笑一聲,“放生恩情,我銘記在心。”
衆人一怔。
木鐵詫異看來,目光落在那張有些熟悉的臉上。
片刻後,他驚呼道:“蕭炎?!”
木鐵難以置信,其餘人目瞪口呆。
“……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雲帆不可思議地尖叫,院牆上的雲岚宗弟子一臉震驚。
蕭炎笑道:“雲山還活着,我怎會死?”
雲帆臉龐抽搐,眼皮抖動。
老者獰聲道:“殺了他!”
院牆上,十幾位雲岚宗弟子齊聲應和。
下一刻,鋒利劍尖穿透他們身體,帶出殷紅鮮血。
屍體砸在地上,發出悶響。
視線掃過不知何時出現的十幾道黑影,木鐵心中駭然。
巅峰鬥靈……
這些人全是蕭炎手下?
還有那些尚未出手的強者……
短短四年,孤身一人、被雲岚宗追殺得如喪家之犬的他竟已有這等勢力!
見宗門精銳被輕易斬殺,雲帆的心髒狠狠一跳。
今日……
“刀斧營,動手!”
厲喝自蒙力口中響起,他看着蕭炎,神色猙獰。
即将得手,卻被這家夥攪和,那就全殺了!
“你私自調動軍隊?”聽他這話,木鐵怒道,“混蛋!”
整齊步伐聲從門外傳來,蒙力冷笑,目光陰狠。
蕭炎看他一眼。
當年自己逃離加瑪帝國,被他所攔……
青年擡頭,對十頭飛行魔獸揮手。
黑影掠下,雄渾鬥氣爆發。
殺伐之聲響起,半天不見一個士兵。
蒙力的笑容逐漸僵硬。
他在外面埋伏上千人馬,可,如今……
血腥氣息彌漫而進,雲帆與蒙力對視一眼,臉色蒼白。
“咔嚓——”
嗑瓜子的聲音忽然響起。
衆人一愣,視線彙聚在白衣女人身上。
她将剝好的瓜子放入口中,漫不經心地擡眸,燦爛一笑。
墨瞳顯出觀賞劇目的愉悅,毫無舉動不合時宜之感。
瓜子殼化為粉末,她撣了撣手,鼓起掌來。
衆人:……
氣氛原本緊繃,她這樣一弄,多出幾分詭異幽默。
蕭瑗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内耗二字從不會出現在她身上。
女人看着蕭炎,笑意盈盈:“解決他們兩個要幾招?”
蕭炎已習慣她的風格:“五招。”
“好,”她又剝開一顆瓜子,“快點。”
明晃晃的輕視讓雲帆握緊拳頭,高高在上的雲岚宗長老何曾受過這種侮辱?
即使清楚自己實力遠不如他們,他也難以接受。
但,無論雲帆怎麼想,反正蕭炎沒說大話。
五招之後,蒙力重傷昏迷、生死不知,雲帆被異火燒為灰燼。
熾日高照,木鐵等人卻如處深淵、渾身冰冷。
鬥王強者,屍骨無存……
“不錯,”蕭瑗滿意點頭,抓了把瓜子遞向蕭炎,“要嗎?”
木鐵等人:。
雖然、但是,你真的一點場合都不看?
蕭炎伸手接過,笑道:“謝謝。”
木鐵等人:……
雖然、但是,你還真要?
他們顯然不明白其中玄機。
三年前,蕭瑗第一次遞瓜子,蕭炎想拒絕,卻在藥老提醒後收下。
經過研究,他錯愕發現,它竟由不知多少種天材地寶制成。
能量大量逸散,失去最初效用,隻剩補充和美味。
藥老痛心疾首:“暴殄天物!”
蕭炎打出六個點。
别問,問就是震驚,無法言表的震驚。
即使失去大量能量,也是天材地寶,不可小觑。
蕭瑗一口氣嗑這麼多,居然沒有爆體而亡?
恐怖如斯!
對蕭瑗的危險程度産生新的認知,蕭炎一邊警惕,一邊接受她的分享。
蕭瑗很大方,隻要高興,就會像散财童子一樣發瓜子。